“他是前朝遗孤,他要复国。”
夏子衿看清楚上面的字后,当着皇太后的面将字条揉成一团,扔在地上,用脚尖捻了两下,“看来你还是没有长记性,真文,好好问问她。”
皇太后震惊的看着她,她一开始知道夏盛卿是月静安的儿子时,说什么前朝余孽都是胡扯,直到夏盛卿亲口承认,她才确定,但她以为夏子衿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没想到,看夏子衿的样子,竟是半点都不意外。
“对了,本宫是不在意这江山到底换什么人坐的,但若是本宫的夫君有意,本宫自然全力相助。这一点,倒是让你失望了。”
夏子衿回头,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间,像是在思考什么,忽然莞尔一笑,吐出让她心如死灰的话来。这笑容落到皇太后眼中,好似看到恶魔一样,让她吓的冷汗直流。
夏盛卿不用看都猜到她没这么老实,正好影一回来,夏子衿下意识的向他旁边看过去,可惜并没有看到新帝,暗骂一声该死,与夏盛卿对视一眼,都不意外的看到双方眼底的坚定。
而分散在这间屋子里寻找机关的真文突然扣响一块石板,连忙过来禀告,夏盛卿立刻带人在四周摸索,果然找到个被固定在底座上可以旋转的花瓶,轻轻扭了一下,方才发出空响声的地板就被打开。
里面没有光,看起来黑洞洞的,夏盛卿止住夏子衿的步伐,“你在这儿等我,我先带影一下去看看,其余人,保护好公主。”
考虑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夏子衿并没有执拗的跟下去,顺从的点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闭目养神,而皇太后在她发现地牢时,原本还带着期待的面孔就露出灰败的神情来,跌坐在紫藤椅上,心思不断转动,慌乱不已。
夏盛卿走下去后就闻到一股子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接着就看到被铁链锁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月静安,连忙叫人砍掉铁链,放她下来,上前去抱住她,一双眼睛赤红,“母妃,您怎么样?”
月静安一直撑着一口气,听到他的声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他,不由大怒,伸手推他,“谁叫你来的,你怎么过来了?快走,不必管本宫,走!”
“母妃!”夏盛卿怕她剧烈挣扎会撕裂伤口,进一步加大伤势,只能点住她的穴道,回头喊了一声跟他一起下来的魅娘,“快来给母妃看看。”
魅娘半分迟疑都没有,迅速上前,探了半晌,舒了口气,“只是些皮外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想必那老妖婆是第一次做这事,没什么经验,她背后的人又交代了她不许将人弄死了,因而这些伤口虽然看的骇人,实际上却并不致命,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夏盛卿一直紧绷的心脏这才放轻松,抱着月静安顺着台阶走出地牢,就看到真文等人提着剑站在门后严阵以待,门外的嘈杂声一并传进来。他的脸色霎时变了,见月静安想要说话,立刻松开她的穴道,“母妃,您想要说什么?”
“啪!”月静安扬手就给了他一耳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谁叫你这个时候进宫来救本宫的,你进来就算了,还将子衿带进宫,你是要害死她吗?还有本宫的孙儿!”
夏子衿看着她说着说着就泪流满面,知道她是担心夏盛卿才会这样暴跳如雷,叹息一声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掌,“母妃,您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而先前还丧失了生气的皇太后这会儿却露出得意的表情来,耀武扬威的看着他们,用眼神示意他们给自己松绑。夏子衿一扭头就看到她那副表情,当即冷笑一声,“馨儿,看来我们的皇太后还没有吸取教训,掌嘴!”
宫殿外边,大内侍卫与御林军正在交战,屋子里,皇太后被打耳光的声音不断响起,打的她头晕脑胀,眼前不住的冒星星。
夏盛卿安抚好月静安后,就提着剑打开屋门,看着外边来势汹汹的御林军,怒喝一声,“你们想做什么?”
“九千岁,您就别装了,先帝被你蒙蔽,不知道你是前朝余孽,才封你为九千岁,倒是你现在祸乱朝政,我等今日是为了清君侧!”御林军统领原本应当已经被夏盛卿收服,可这会儿,他看着夏盛卿却没有半分恭敬,说话时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十足的挑衅。
夏盛卿冷笑一声,“你说这话,可有证据?这样污蔑本王,你可知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