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长老暗自冷笑一声,若真的觉得他委屈,他大可前去皇帝面前说自己去了南疆却寻不到巫族的踪迹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巫族都是隐藏于南疆,基本没有人能够找到行踪。
可他还想着押自己进宫,分明是两头都不得罪,他还能借着救下自己的名义,好携恩图报。
但想归想,他还是一本正经冲着夏启轩作揖,“王爷言重了,此事本就是圣女惹出来,皇命难违,老夫明白的。”
夏启轩见他这样识趣,心里头同样安慰的很,亲自带着他坐在一辆马车进宫。
夏盛卿端着茶水慢悠悠的喝着,坐在龙椅上的新帝瞧着病殃殃的,什么精神都没有似的,可惜传了太医,却说他是操劳过度,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如此一来,底下那些大臣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
毕竟现在新帝才三岁,每日处理那样多的政事,身子吃不消并非没有可能。
因而,尽管他们恨得牙痒,夏盛卿依旧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的稳稳当当。精武侯陪在一旁,略带怜悯的看了眼新帝,小小年纪就受别人蛊惑,以至于连自己的能耐都认不清,难怪夏盛卿要冲他下手了。
至于那些太医,早就被夏盛卿拿捏在手心,自然是不敢说实话。不过这也多亏了夏盛卿的药下的巧妙,至多让新帝精神不济,无法处理朝廷政事,却并没有危及新帝的性命。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是紧紧闭上嘴巴,何必为了一件小事得罪夏盛卿,这等不划算的买卖,他们自然是不会做的。
巫族长老被押进来的时候低着头,并没有看清楚坐在上边的人。直到夏盛卿咳嗽一声,他才如同回过神一样抬起头来,就对上夏盛卿漆黑的眼眸。
他吓了一跳,慌忙跪在地上,“草民叩见皇上,叩见九千岁。”
“起来说话吧。”夏盛卿很快收起自己的情绪,轻咳一声发问,“圣女的事情,你可知情?”
巫族长老刚刚站起来就听到他这问话,再度低下头,“此事草民也是刚刚知道。”
夏盛卿“哐当”一声将茶盏搁在桌面上,“你刚刚才知道?她不是你巫族的圣女吗?怎么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你都不知情?”
面对他的疾言厉色,巫族长老一时哑然,差点儿以为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若不然,夏盛卿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合作对象。但是,那双幽冷的瞳孔却是实实在在的提醒她,夏盛卿刚刚那话就是对他说的。
巫族长老心里头犯嘀咕,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要毁了与自己的合作。就在他游移不定的时候,夏盛卿似乎猜到他的想法,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瞥了他一眼,微微摇头。
看到他给的暗示,巫族长老摇摆不定的心脏立时安定下来,低着头认真辩解,“回王爷,草民的确是不知情。圣女她往日里就任性惯了,草民万万没想到她会私自出南疆,还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你倒是能说会道,这样三言两语的,就想要本王相信你说的话?”夏盛卿猛然一拍桌子,音调提高八度,“混账东西,你身为巫族大长老,理当管理好巫族中人,现在发生这事,几句话就想撇清楚关系,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
“来人,将他拖下去,既然你监管巫族不利,这长老的位置也不用继续坐下去了。”夏盛卿猛然间转变表情,怒气冲冲的呵斥他,“你且在牢里好好想想。”
巫族长老被他这一连串的斥责弄的迷迷糊糊,直到站在一旁的侍卫上前来拖着他出去,他立时惊慌起来,“草民……”
一旁的夏启轩连忙站出来,出言阻止夏盛卿,“等等,九千岁,就算巫族长老真的有监管不利,但此事主因并在他,他也在无辜收到牵连,九千岁这样判决,实在是不公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