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都拜夏子衿所赐!夏天勤咬紧牙关,脑子里浮现出夏子衿的面孔,恨不得一剑剑刺死她,当初她被找回宫时,他就应该使计杀了她,而不是让她活到现在,成了气候,以至于他现在想要动手都不成。
夏天勤会恼怒这事在夏子衿意料之中,自打她决定走上这条路,就没打算与他善始善终。她重生时只想着有一隅安稳的地方,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因而才选了夏盛卿。
没想到,却被卷进这么大的秘密里边,夏子衿托着腮,望着窗外叶子早已经落光,就剩个光秃秃的树枝的榆树,叹了口气,颇有些郁闷。
但一想到夏盛卿对她的宠爱,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夏子衿就眯起眼睛,唇角情不自禁的翘起,这世间男子多是三妻四妾,能得夏盛卿这般承诺,她似乎不算太亏。
若是如此,就在这危机四伏的争权道上走一走倒是不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夏子衿早已经看清楚,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她不会成为明圣帝那般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帝王,但同样不会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这一路,她都要与夏盛卿一起走,就算是失败,总好过什么都不做,白白丢了性命。
而的确如同夏天勤猜想的那般,朝臣很快就知道了此事,一些站在中立的大臣都是心有戚戚,觉得夏子衿身为一个公主,插手这样的事情,未免太过得宠,禁不住互相对视一眼,狐狸似的眼眸里都闪过一丝明悟。
夏天勤观察着他们的脸色,垂在袖子底下的手掌禁不住攥紧,紧紧咬着牙根,几乎要将牙龈咬出血来。
明圣帝原以为第一个反对此事的会是丞相等一众太子的党羽,然而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会是顽固到极致的御史大夫,又是举例,又是论证,拼命反对夏子衿参政。
“皇上,自古就有后宫不得参政一说,明珠公主一个女子,怎么能决定国家大事,皇上三思啊!”
御史大夫最是注重规矩,板着脸,半点儿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哼!御史大夫这话说的倒是不错,只是明珠公主已经嫁给本王,是本王的妻子,本王是皇上的臣子,那明珠公主就是皇上的臣子,身为臣子,为皇上分忧有何不对?”
夏盛卿最是看不惯旁人说夏子衿不好,立时跳出来,直接怼回去,怒气冲冲的望着他。
御史大夫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臣子给说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咬着牙,强行辩解,“九千岁,你这是强词夺理,总之,明珠公主身为女子,就该在深闺中刺绣养花,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肆意插手朝政,不合祖训!”
“若是你等有用些,何必要皇上出此下策,江南水患,你们可有想出法子解决,皇上病重,是明珠公主舍命相救,漠北雪灾,明珠公主以女子柔软之体跋涉千里,不惜耗费心力救人,那个时候,请问御史大夫,你又在哪里?”
夏盛卿嘲讽的看向他,话语越来越激烈,一句接着一句,御史大夫“你”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出来,瞪大眼睛看着夏盛卿,手指指着他不住哆嗦。
见这么几句话就刺激的他说不出话来,夏盛卿冷笑两声,转头望向明圣帝,执起双手,冲着他行礼,“皇上,朝堂上官员选拔向来是有能者居之,如今诸位大臣不想着如何处理好自个儿手头上的事情,反倒管起旁人闲事,想来是太闲了。”
明圣帝锐利的目光立时落到御史大夫身上,“朕做事,还须的经过你们同意吗?若说子衿名分不够,今日,朕就封她个皇太女的封号,如此便成了。”
丞相等人心头一惊,皇太女,身份尊贵,位同太子,只有前朝赐封过一位,难不成,皇上对夏子衿已经有了立储之心?
夏盛卿没料到明圣帝会做出这个决定,不由自主的拢起眉心,偏头望向太子一党,果然从不少人眼中望见杀意,心口一颤,垂在身侧的手掌跟着握紧。
得了明圣帝的口谕,大太监连忙按着吩咐,前去驸马府接夏子衿进宫。夏子衿见大太监满脸喜色的望着自己,不由好笑,从匣子里抓起一把金叶子递到他手里,“公公这样喜形于色,可是有什么好事?”
“好事,好事。”大太监忙不失地的开口,望了眼手心里的东西,一双老眼都笑的看不清楚了,只是口上还是推辞道,“公主,这贵重东西,可使不得。”
“父皇身子虚弱,公公贴身伺候,不免辛苦,这点儿赏赐的东西,怎么就使不得了,这是公公该得的。”夏子衿淡淡的开口,眨了眨眼睛,“公公能否告知父皇这个时候叫本公主进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