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动作怎么看都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夏盛卿略带玩味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掠过,这才移开。
丞相针对馨妃的事情早就传开,现在外头的百姓都在传言,说青莲是妖妃,尤其是颍州那边的百姓,不知道丞相用了什么法子,据说已经联名上书。
不过这些都是传言,事实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要再看。夏盛卿握紧手掌,想着青莲进宫后一系列古怪的举动,不由抿紧唇瓣,走到后院处,按照往常的方式联系下属。
他安插在京城各处的探子收到他的消息后立刻展开调查,查探青莲的真实身份,以及她憎恶莲妃的原因。
夏盛卿回到屋子里时,夏子衿仍然躺在床榻上熟睡,脸色稍稍红润了些,见她没有异样,夏子衿这才放心。
他刚准备转身出去,就听着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声,回眸就见夏子衿迷迷蒙蒙的睁开眼,他当即扭转身子,走到她跟前,“子衿,你肚子可好些了?”
夏子衿笑着点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将手递过去,叫他扶自己起来。
夏盛卿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手掌在她的脸颊上抚过,往她的肚子伸去,笑盈盈的望着她,“为夫的手还是热的,给你捂一捂,莫要受凉了。”
见他一本正经的耍流氓,夏子衿翻了个白眼,从他怀里边钻出来,“盛卿,我有话与你说,你这几日还是进宫看看,提醒莲妃多加小心。”
先前那消息同样传到她耳朵里,倘若青莲入宫就是为了报仇,她唯一的依靠就是明圣帝的宠爱,倘若明圣帝真的听信了丞相等人所言,对她起了杀心,青莲定然会狗急跳墙,加快对莲妃出手的速度。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夏子衿咬紧牙关,神情变幻莫测。
虽然莲妃此前多次想要娶她的性命,但她的身份摆在那,夏子衿对她的感情就复杂起来,既不可能爱,也不能恨。
至于接下来,她对月静安的态度会如何转化,就要看月静安自己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夏子衿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厉芒,若是月静安此次吃了亏,能够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心中最想要的是什么。二人冰释前嫌没什么不可。
但倘若月静安依旧执迷不悟,还是对她心存杀意,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就算她是夏盛卿的母妃,也一样。
夏盛卿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浑身上下不断起伏的气息,神情复杂起来。半晌,他才在心底叹息一声,希望母妃这次能够想清楚罢。
夏子衿回过神就望见他惆怅的神情,伸手握住他的手掌,望着他掌心的纹路,手指细细划过去,“盛卿,你可查了青莲的底细?”
月静安自大莱建立以来就被明圣帝困守在宫中,再她回宫之前更是一直待在佛堂念经,一副不闻世事的样子,现在突然冒出青莲这么个仇人来,实在是奇怪。
“已经派人去了。”提起这茬,夏盛卿不免有些无奈,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不曾有消息传来,现在想来,实在是奇怪。
像青莲那般绝色的美人,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怎么会不被人所知,可偏生就是没有消息,甚至她之前说的自己所暂时租住的宅子都突然换了主人,原先的主人则是数月前就离开京城,毫无踪迹。
夏子衿下意识的按了按他的手心,安排的这么缜密,恐怕这青莲背后还要旁人,要不然,单凭她个人,哪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正想着,外头就传来馨儿的声音,门“咯吱”一声推开,“公主,千岁爷,黄小姐来了。”
夏子衿同夏盛卿对视一眼,眼底都是露出惊喜的神情来。她忙叫馨儿将她请进来,黄尘烟迈步进来时,抱怨声跟着一起传进来,“子衿,你太过分了,被人刺杀受伤这样的事情都不派人告知我一声,可是不将我当做姐妹了?”
见她横眉怒目,气冲冲的看着自己,夏子衿忙求饶,“尘烟,你不是在准备婚事吗?本公主这见了血,总归是不吉利,你一个快当新娘子的人了,还来看本公主,当心染了晦气。”
黄尘烟大手一挥,“大不了不结这婚便是,我听父亲说,你之前一直昏迷不醒,是不是?”
“烟儿,怎么好端端的,这婚说不结就不结了,你让我怎么办?”沈栎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边黄尘烟说不结婚的声音,急急忙忙走进来,委屈的扁着嘴。
黄尘烟正在气头上,回头就骂了他一句,“闭嘴,子衿受伤你都不知道告诉我一声,是不是胆子大了?”
她单手拧着沈栎的耳朵训斥,沈栎则是连忙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