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打断,夏盛卿从密道转出来,神情复杂的望着月静安,“是啊!母妃为何要将儿臣救下来?”
他一来就听到这样诛心的话,捏着装养生丹的瓶子的手掌不由自主的用力,瓶身上乍然出现一道裂缝。
昨儿个夏子衿告诉他,先前她中情毒的事情与月静安有关时,他羞的几乎没脸见她。一想到自己担心是荣遇调查错了,特意叫青赫渊人暗中动用势力顺着荣遇说的那什么暗夜阁查过去,得到的结果与之前并无相差,夏盛卿就禁不住想笑。
月静安没料到他会在这时候来,察觉到他话语里的森森寒意,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跟着皱起眉头,睨着他,“本宫说的有错?本宫且问你,你今日为何要帮着那馨妃?本宫落到这个地步,全是拜那个贱人所赐!你竟然还在朝堂上帮着他说话!你是不是当真是害死本宫才甘愿?”
看着她声嘶力竭的模样,夏盛卿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桌上,心神疲惫到极致,“母妃,这药丸你且服下?莫要再随意动气了,至于您为何会落到这个地步,母妃还当问问自己都做了什么,儿臣告退。”
夏盛卿扭开机关对应的花瓶,抬脚迈入到黑暗中。月静安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心口忍不住阵阵收缩,好似这次夏盛卿离开就真的不会再来她这儿一般。
密道的门缓缓合上,月静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抓起那药瓶,垂下眼帘,眸底晦暗不清。良久,她才揭开盖子,倒出里边的药丸塞进嘴巴里,接过嬷嬷递来的温水,咽了下去,这才觉得心底里边的寒意散了些,她靠在椅子上出神,过了会子,才揉着脑袋叫嬷嬷扶自己去歇息。
明圣帝下朝之后直奔馨妃的宫中,青莲见他一进来就挥手叫宫婢退下,诧异的放下手中的帕子,将针线收到篓子里,刚起身准备行礼,就被他抓住,一把抱在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的青莲愣了一下,双手就顺势环住皇帝,声音轻柔的哄着,好似哄一个尚未懂事的孩儿,“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永远都不许离开朕。”明圣帝抱着她,脑子里却是想起十六年前,董妃的那场大火,自打董妃死后,他就难以动心,直到遇见青莲,这妖精一样的女子,明圣帝才觉着自己活了过来,一想到朝堂上那些人步步相逼,明圣帝眼底就沁出寒意来,将她从怀里拉出来,定定的看着她。
青莲瞧着他眼底猩红的光以及毫不掩饰的情欲,抿了抿唇,随即驾轻熟路的拉着他的腰带往里边去,嗓音柔媚入骨,“皇上……”
明圣帝早就等不及,当下将她打横抱起,迈步往里走去,内室里边,片刻后就传来男女的靡靡之声,大太监在外头守着,识趣的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
一番云雨之后,青莲缩在明圣帝怀中,一边玩弄自己的头发,一边不动声色的打探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叫明圣帝不顾身子,一连服药三次,与她痴缠这么久。明圣帝瞧着她懂事的样子,又想起先前丞相的咄咄逼人,当即沉了眸子,又怕她担心,柔声的宽慰她,却不肯说什么事情。
青莲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此事定然牵扯到她,若不然,明圣帝不会这般失态。
明圣帝离开后,青莲就吩咐身边伺候的宫婢去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宫廷内闲的没事专爱嚼舌根的丫鬟婢子多的都是,此事早在明圣帝下早朝之后就传开,不过片刻,宫婢就带了消息回来。
青莲抬眼看着她,见她瑟瑟发抖,不由嗤笑一声,“过来吧,此事又不是你的错,既然丞相大人说本宫是妖妃,那本宫总要给他看看到底什么是妖妃。”
宫婢看着她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上挑,媚态横生,不由自主的低头咽了口口水。青莲见她这副反应,当即哈哈大笑,抓着勺子的手指猝然用力,指甲就“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她当初为了复仇,一步步设计而来,甚至不惜接受那削骨换皮的剧痛,现在看来,总算是有些作用了。青莲将茶盏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眼底闪过诡谲的光芒,缓缓翘起唇角,冲着那宫婢道:“去,将皇上叫来,就说本宫身子不舒服。”
明圣帝急匆匆的赶过来时,就见青莲面容苍白的躺在床榻上,眸子里泪光闪动,翘着嘴巴,见到他来,不行礼便罢了,还扭过头去娇哼一声,当即就晓得她这是生气了,忙坐到她身边,将她搂到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