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梁山被捕,梁家米铺开仓放粮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很多人一开始以为是传言,但是真的看到那日的县主主持开仓放粮,赶紧回家拿了东西来盛米面。只不过每个人能分到的米面都是规定好的,人一多,就显得米面少得可怜。
一个佝偻的老汉看着补丁袋子里不多的粮食,高兴之余还是叹了一口气。
许琏自然是看到了,微微侧头对着临夏说:“你去问问那个老伯可是有什么难处?”
临夏点点头,叫住要转身离开的老汉,笑着问道:“老伯,看您唉声叹气地,为什么分到粮食也不高兴呢?”
“唉,”老汉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我本无儿无女,这次天灾意外捡了几个孩子,孩子都饿得不行了,这点米面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只怕……”
临夏没想到是这种情况,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老伯,明日官粮就到了,您和孩子还有这永州百姓都会没事的!”许琏的声音高了一些,许多人听到这话不免将目光投过来。
许琏脸上的肯定让许多焦躁的心一瞬间得到宽慰,都不再计较自己的米面少,有了希望,天灾也变得无所畏惧。
第二日果然官粮如期到达,许琏下令打开城门,一车车官粮缓缓驶入永州县,百姓夹道欢迎。
许琏站在城墙上,看着眼前这一幕也觉得欢喜得很,只是想起还未了解的案子,目光不由得变冷。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在用天灾开百姓的玩笑,毁大齐的根基,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许琏从城墙上下来,就打算去审问梁山。梁山是关键的一扣,一定能问出些什么。
许琏到达后院临时弄出来的牢房时,那梁山狼狈的样子显然是受过刑了。
梁山看到许琏进来的时候,不用想也知道许琏是谁的人,不屑地将头别过去。
“你还是不肯说?”许琏沉下脸,冷冷看着油盐不进的梁山。
“那好,看来你是不想管你妻儿的安危了!”
梁山一瞬间回过头来,直勾勾看向许琏,扯动身上的铁链哗啦响了一声。
“别动他们!”梁山沙哑着嗓子低吼道,只是他脸上晦暗不明,看不出是什么样的神情。
许琏嗤笑一声,“梁山,你们现在都在我的手里,都是戴罪之身,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她一伸手,至秋立马双手递给她一团布。
许琏微微举起那团布,然后轻轻一甩,衣服的形状显露出来,只是上面遍布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梁山一瞬间瞪大眼睛,那是他儿子的衣服!那衣服的领口还有自己的发妻亲手绣上的云纹!
他猛地往前扑了一下,铁链哗啦啦地响,他脸上带着震惊和害怕,疯狂地不断扑向许琏的方向,但是碍于铁链的束缚,他始终没有碰到许琏。
“他还是个孩子啊!”梁山崩溃大喊,像是要吃了许琏。
许琏冷冷看着梁山的样子,一点都不觉得梁山可怜,她的双目逐渐变得猩红,就连身体也忍不住微微发颤。
“你截官粮抬粮价的时候,可曾想过,有多少永州的孩子要饿死?”
“你可夜里梦见那些孩子的在你床前哭泣,你的良心可因为这个有一点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