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小张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多谢九弟的好意,我……”
“太太!大夫来了!”
婢女气喘吁吁的呼叫声打断小张氏的推拒,她脸色骤然一僵,眼睁睁看着婢女提着药箱与一位胡子花白的大夫匆匆跑来,眨眼就到了她跟前。
她顿时恼怒:“谁让你把人带到这里的?”
婢女下意识地后退,害怕地看着她:“可是,可是夫人您没明说啊。”
蠢货!
小张氏气得快疯了,叶蓁蓁暗笑,从崔维桢背后走出来,非常好心地说道:“大嫂,不过是看看有没有吃了什么冲撞之物,没必要讳疾忌医,快让大夫看看吧,免得来不及,祸害了身子。”
小张氏脸色几番变化,眼底有显而易见的挣扎,最后化作决绝和恨意,她咬牙切齿地盯着叶蓁蓁,字字泣血:“只是虚惊一场,我已经没事了。”
宁可硬撑着也不愿意让大夫把脉?看来那杯酒果然有问题。
小张氏不愿意配合把脉,谁也不能强迫她,但并不代表只有这个方法能够揭穿她的真面目,这不是还有那樽酒壶吗?
“你拿走酒壶想做什么?”
不仅叶蓁蓁想到这个证据,小张氏也想到了,可惜她晚了一步,受指使的奴婢被一直留意着的崔维桢抓个正着,他从对方手中夺过酒壶,在众目睽睽之下转动了兽首,咔嚓一声,在寂静的园子里格外刺耳。
“鸳鸯壶?!”
懂点门道的人已经惊呼起来,鸳鸯壶是一种机关酒壶,内部另有乾坤,转动机关有两个出口,可以装两种液体,是暗算人的不二利器。
小张氏顿时脸色白纸,勉强抓住崔维明才没有倒下,她很想过去夺走酒壶,但对上崔维桢冰冷的目光时,遍体生寒,浑身无力,硬是迈不出脚步。
完了。
她如此想着,事实也如她所料往最坏的方向发展。
崔维桢让婢女取来两个干净的酒樽,先倒满了一樽,再转兽首又倒了一樽,两樽酒齐齐摆在老大夫面前:“大夫,劳烦检验一下,这两杯酒有什么问题?”
大夫请的是清、河当地最有名望的名医,原本好端端的一个宗妇磕破脑袋就够让人匪夷所思了,现在又来个鸳鸯壶酒水,更是让人头皮发麻。
大家族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
崔世宏和崔维明父子俩已经察觉到不妙,顾不上教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张氏,语焉不详地威胁着:“余大夫,你可要好好检验,莫要出了差错,断送了你余家的名声。”
余大夫脸色发白之际,又听盛名在外的崔九郎说道:“余大夫确实该好好检验,若是你验证不出,反教其他大夫验出来,你余家清、河第一郎中的宝座,怕是该让人了。”
这是警告他,若是他检验不出,还有让其他大夫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