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傻眼了,戳了戳旁边的崔维桢,小声嘀咕道:“这……娘是不是急昏头了?佛祖和天上的神仙们不是一家的吧?念着佛号给神仙们烧香,也不怕两家打起来?”
崔维桢瞪了她一眼,把人吓得心虚直低头,他的眼底才闪现出一抹笑意。
娘说得对,这对娘俩都是小孩呢。
可惜的是,孩子他娘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另一个还在懵懵懂懂呢。
崔执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地问道:“我说得不对吗?向神仙道歉,难道不是要送礼?”
“是祭祀。”
崔维桢纠正儿子的话,道:“祭祀乃家国大事,日后不可对神仙不敬。”
“不然,惹怒神仙,你也会长不高的。”当娘的非常无良地吓唬了儿子一句。
崔维桢无奈地看她,但是,吓唬大法向来是家长教孩子的秘宝,崔执端小朋友立马老实了,连忙学着他祖母念佛号:“爹,娘,我也要向神仙认错,让他老人家保佑我长高高。嗯,长得比爹爹还要高!”
崔维桢:“……神仙和佛祖不同,不用念佛号。”
“哦。”
崔执端倒是接受良好,从善如流地问道:“那要念什么?”
念什么?
这就触及到崔维桢的知识盲区了,他毕竟是被虚云禅师差点看上的佛子,只对佛家有研究,但是道家,恕他涉猎不深。
于是,他把求救的目光看向妻子。
叶蓁蓁连忙后退了两步:“看我做什么?圣人说了,敬鬼神而远之,我是无神论者。”
她也只有过年的时候信神——毕竟每年都是这么被爸妈念叨过来的。
崔执端和崔执明好奇地看着大人,心想,原来还有爹娘/叔父叔母不懂的事啊。
眼看着崔维桢和叶蓁蓁的威信摇摇欲坠,秋芜非常及时地站了出来,道:“郎君和夫人不信教,怕是不懂这些。奴婢的娘信教,奴婢耳濡目染,倒也略知一二,比如佛家念阿弥陀佛,道家就要念无量天尊了。”
原来如此。
崔执端瞬间觉得秋芜姐姐的形象变得高大起来,连忙问道:“秋芜姐姐,那你知道,我和明明哥哥要怎么向杜康神仙道歉吗?”
若是有神仙牌位,在牌位前供奉一番香火和瓜果就够了,只是崔府又不是酿酒世家,没事供奉杜康做什么?
秋芜急得满头大汗,小郎君难得信任他,她不想辜负小郎君的一番信任,顿时急中生智,连道:“奴婢觉得,小郎君们去灶房供奉。”
“灶房?那不是灶王爷的地盘吗?”崔执端懂得很呢。
秋芜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是啊,灶王爷和杜康神都管人间吃喝,他们是好朋友,到时候小郎君多供一些香火,给灶神爷当辛苦费,再让他老人家帮忙转达一下歉意就行了。”
崔执端和崔执明仔细一想,深觉有理,顿时崇拜极了:“秋芜姐姐,你好聪明哦。”
秋芜一脸淡定,一副高人模样:“一般般啦。”
一边说一边瞅着自家夫人,一副求夸奖的模样,真是没人看了。
叶蓁蓁嘴角一抽,一时无言。
崔维桢一针见血地吐槽:“奴肖其主,果然是蓁儿你带出来的丫鬟。”
可不是么,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就学了十成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