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乡是一个很好的关系,不远不近,可以让双方彼此有难互相帮助,但又不会扯上别的关系。
所谓他乡遇故知,说的大抵也是这种关系。
而加上“只是”两个字,这个关系就变得很微妙了。
我们只是同乡而已,这话是让人家不要误会,他们没别的关系,只是同乡没别的牵扯。
这话里带着那么点嫌弃跟避嫌,让谁听了都会想着似乎没什么不对,但心里就是有那么点不舒服。
反正现在许元元心里就很不舒服。
如果别人问她跟秦钺是什么关系,她会说:“我们是同乡,也是朋友。”
她绝不会说什么“只是同乡”这种急着撇清关系的话。
许元元气呼呼的转身,不想再听所谓“同乡”跟朋友叙旧了。
回到屋里,辗转反侧,气的睡不着。
而在大车店的后院,路平川往前面看了看,笑道:“许姑娘已经走了,秦少将军就别说这种伤人的话了。”
秦钺却是板着脸。
“不是伤人的话,是事实。”
“什么事实?白日里我说要留她在平安县,你那脸上写着的可都是不愿意,怎么这才半天不见,又急着撇清关系了?”
“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太子那里有进展了吗?”
生硬的转移了话题,秦钺心中却是更加沉重。
刚才的话让许元元听见了,而这正是他的目的。
小丫头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他不能阻止,只能把她赶的远一点,免得她被卷进了他所处的风浪中。
路平川来了平安县,说明京中太子的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或许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
到了那时,才是最危险的时候,他不能让许元元跟他一起涉险,那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坤帝本就昏庸,年轻时就不爱进学,装了这几年的勤勉早就烦了,他开始沉迷女色荒废朝政,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路平川语重心长道:“殿下说,当年的事还要从军中查起,正在找机会想让你再次回到军中,用另一个身份查案,你可愿意?”
秦钺心中热血沸腾,几乎想也不想便说道:“我自然愿意,为报血海深仇,万死不辞。”
路平川看他眼神坚毅,身体也比之前更加壮实,便知他这些年并没有懈怠,心中也很欣慰。
“我什么时候出发,天麟到时候怎么办,我走了谁照看他?”秦钺急切的问道,恨不得现在就到军中去查明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