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睨着脸色铁青的薛骁,心内一阵阵畅快,说道:“哎哟,三爷,簪子它就是不说话,我也想不出来了,要不您杀了我吧,也许杀了我,李如月她就出现了呢?”
薛骁强忍着内心巨大的矛盾,死死盯着那只簪子,说道:“你有什么仇恨,尽可以冲我来,李如月她从来不是局内人,你放过她,任何事,我可以答应你!”
“如果我要那只凤钗呢?”薛琪雅貌似逗弄着猫儿狗儿般。
“只要你把她安全交出来,我愿意和她一起净身出这高家,别说凤钗,这里所有一切全是你的。”薛骁斩钉截铁说道。
她忽然有强烈想流泪的冲动,她惊异这是怎么了,明明痛了心,伤了情,断了念想,在下手的那一刻,早已绝了爱恨情仇。
薛琪雅咬紧了下唇,任血珠子一颗颗冒出来,不消说,他的话再一次刺入她的心口,这种滋味,真好。
刺吧,早就麻木的,她狠狠咬下去,咸涩的疼痛旋即狰狞了她的面容。
我还会哭吗?不会!她努力强睁的眸子里渐渐干涸,不会再有一点点湿润。
一个薛骁,一个李如月,夺走了我的家,掠取了我的爱,既然你们一个要保全,一个要放弃,哈哈,不如我来帮你们决定,由我亲手毁灭了它!
当然,不单单是你们的毁灭,还有整个高家为你们作陪葬。我一定要为这里举办一场京城最盛大,最繁华的葬礼,祭奠我所失去的,所有。
“哈,”薛琪雅失声笑了出来,“高三爷也会求人,这大概是您生平第一遭吧。”
多一刻拖延,李如月便多一份危险,薛骁一忍再忍。
薛琪雅收起嘲笑,慢慢说道:“三爷,求人得有个姿态,像您这样没有诚意,怎么可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呢?”
“你要怎么样?”薛骁的骄傲脾性被挑衅到极限。
“您说呢?”
薛琪雅手里玩弄着的那支银簪子,摇摇欲断,薛骁双眉微皱,一咬牙,单膝落地。
这一跪,薛琪雅几近晕厥,好不容易扶住椅背才稳住了身子。
“好,好,好。”她指着屋外,“她走时说要去园子里转转,可不知这会出了门没有,三爷自己去寻吧。”
在园子里?薛骁出离愤怒,耽搁了这么久,换来的是这么一句。
“这天黑路滑的,园子里又大,人还不知道转哪玩去了,三爷再不去,一会找不到人,可别再回来问我了。”薛琪雅淡淡说道。
“若找到,自当奉上钗子;若找不到……你懂的。”薛骁说完转身便走。
相较于外面,这偌大的园子反而是最危险的地方,她若真在这里,能去哪里,薛骁出了门,茫然四顾。
不管在哪里,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怕薛琪雅再玩什么玩腻,薛骁找人守住门看住了她。
薛琪雅独坐在屋中,冷笑看高家园子里烛火通天。
陈玉梅鬼鬼祟祟的不知从哪钻了来,一进门就说道:“这老三翻天覆地的,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