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执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眉头紧锁,道:“若你忍心,将它剜出来吧!心不死,意难平,你懂,我懂。”
她的手触到他温热的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声,这么一颗鲜活的、爱她的心却长错了身体,长到了不属于她的世界里。
李如月冰凉的小手悄悄然温暖起来,但她不愿也不能融化在这温暖之中,她的心已经满了,再也容不下其他人,默默的抽离诱惑,转身没有再回头。
压下起伏的情绪,她说,“请您先回去,老王爷在等,不要叫老人家着急伤心。”
“好,我听你的。”谌凌烟点头说道,他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如月,你放心。”这才离去。
一路上,谌凌烟脑海里,满满都是李如月的一颦一笑,她的失落,她的伤感,她的无奈与矛盾,烙刻在心底,拔也拔不去,以至于回到府中,老王爷一反常态,温和的对他说话,说了些什么,他竟一句也听不进去。
小太监在他背后捅了好几下,才回过神,“诶,爹,十七请您原谅,这几日十七……”
老王爷摆手笑道:“十七,爹没说你做错,相反,爹还要支持你!”
支持?谌十七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他的爹,谌老王爷都知道他想做什么吗?
老王爷看他疑虑,重重的拍着十七的肩头,哈哈大笑,“你放心,你要做的,爹都支持,你是个好孩子,难为你有这样有心。”
说到这里,老王爷眼神迷茫,思绪仿佛飘到了很远,很远。
“可是……可是……”谌凌烟张口结舌,心里震动太大,随即应道:“爹,十七会的,您也要记着您今日这些话,莫要日后反悔了,又来找十七麻烦。”
“说些什么话!”扯回了记忆,老王爷脸色一沉,“爹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吗?!”
“是,十七错了,请爹责罚。”谌凌烟忍住惊讶,小心翼翼的没去戳破父亲对自己这份莫名其妙的关切。
“今日爹心情好,不要提责罚,哈哈,还要重重的赏。”
“那奴才今天这顿板子算是白捱了。”小太监应时应景的伏地小声哭诉。
“下去领五十两银子去吧。”小太监欢天喜地的出去了,老王爷落了座,招手叫谌凌烟上前,说道:“十七,爹找你回来不光是这事,还有关于高家的一些麻烦。”
高家出事了?谌凌烟第一个反应是高老三怎么了,他心里一急,忙问道:“爹这话怎么说,据十七所知,高家可是一直规规矩矩做生意呐。”
老王爷摇摇头,说道:“这些年爹没叫你居朝堂之上,这是有原因的。前朝皇帝对外称驾崩,实则是下落不明,当今皇上顾虑重重,不能见得有任何风吹草动,偏这高家和二王爷走得近,听有传言,高家借着生意往来,出巨资在民间收购铜铁,难不成是在支撑二王爷铸钱造兵器不成?一封接一封密信递上来,我先都给压制住,但这不是个法子,这是有人要成心搞倒高家。你一直和他们家亲密,不可不防啊。”
谌凌烟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我这就去告诉老三,叫他防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