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陈玉梅,戳到了高朝辉的痛处,那只母老虎除了会咆哮,几时会做醒酒汤,倒有俩耳括子等着他才对。他跨近一步,李如月见他不知醒悟,冷下脸来,道:“三爷这会子看了二管家,也该回来了。”
“他?”高朝辉笑了几声,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就碰到谌十七,说高老三在陪着那个什么姓薛的,这会子怕是回不来呢!”
高朝辉不像是在骗人,李如月心口刺疼一下,随即释然的淡笑道:“这个三爷说过了。如月替三爷谢谢二哥,多谢二哥记惦着他!”
高朝辉无法向她表述自己内心的想法,对李如月,他有钦佩,有爱惜,还有对自己婚事的不满,一股恼儿的借酒想撒下疯。李如月倒也无甚惧意,只是拘于礼数,高朝辉也不该这样,见他还是不动,微福下,道:“若无事,如月先回去了。”
高朝辉喝了些酒,但还没醉到人事不省,心里清醒着呢,忙接过话头,道:“还正好有事找三弟妹,谈谈铺子里的事。”
他这是要胡搅蛮缠吗?李如月微蹙了眉心,一字一句说道:“那就请二哥移步议事厅。”
呆呆看着她要离去,高朝辉眼圈一红,蹲下身子,扑着脑袋,竟嘤嘤哭起来。李如月这一下惊得不知如何是好,这高家三兄弟还真是出奇的个性鲜明,只有捺住性子,解劝道:“是如月粗心了,不知二哥有何事这般,这般……”委屈二字却如何也说不出口。
高朝辉一把鼻涕一把泪,泣道:“其实二哥和三弟妹一样,屋里头都放着一个难缠的主儿,爷爷偏心,偏把最好的留给老三,偏这三弟也不怜惜弟妹,这不是阴差阳错吗?”
李如月暗暗感谢老天,没有将他这番混帐话叫爷爷听了去,醉酒之人虽说不可理喻,但一定会残存着理智,她不再闪避他的泪眼,正色道:“二哥的话如月懂了!但意思如月却不能苟同!做人且不能做那浅薄之人,看着屋里头的,又惦记着屋外头的。珍惜本是两个人的事,付出了真心,自会有回报。不论出了什么事,都要先从自身找寻原因才对。二哥想想是不是这样的理儿呢?”
高朝辉苦涩的想,若陈玉梅有你李如月一半的通情达理倒也好了,他点点头,道:“三弟妹切不可将二哥认做色欲熏心之人,若我是,也是有人*出来的。刚那番话说的是不妥当,却是我的真心话。”
他站起身来,正视着这个从来只能在一旁偷偷觑一眼的高家三少奶奶,嘴角抽扯到一边,道:“我听人说,那个姓薛的才是高家的正主儿,老三迟早要被他们赶出家门,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帮到你,我也只想帮你。”
李如月看他手指着太太和自己二房的方向,也不知道高朝辉鼓了多少勇气才说出这样的话,可她不需要这样的感情来支持,她永远都相信邪不胜正,轻轻道:“感激之言如月就不多说了,但请二哥铭记,高家的人就是高家的人,不会被谁说几句闲言碎语,就支离破碎掉。别有用心也好,居心叵测也罢,请相信如月,一切都会水落石出!二哥需要做的,只是把持好铺子,为整个高家的保全献上一份力!”
她黑眸里流动着清澈,里面盛满的是任何人打不垮的坚定的信念,高朝辉就这样羞惭起来,重重点点头,道:“三弟妹放心,我不会为闲言碎语乱了心神,我也会永远站在你……”决心未表完,李如月唇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拦道:“家里有二哥,如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