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佳刚刚一杯白酒下肚,脸都白了,现在又是满满一杯,连忙笑着打太极,项佳手下的一个艺人故意闹出点动静,想让项佳脱身,没想到小付总把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搁,半是呵斥半是玩笑地说:“我和你们经纪人谈生意,这生意要是黄了,损失几个亿,你们可得帮我想办法交代啊。”
他今天不遂意,把炮火就对准了项佳,身边的几人也不安好心,一直起哄劝酒,项佳今天是特殊时期,本来身体和情绪就不太好,凌煊看不下去了,在小付总再一次倒酒时,把项佳的酒杯拿了过来,和自己的杯子换了。
白酒全部倒进了凌煊的杯子。
凌煊举起杯子,轻巧地挪过去,杯沿暧昧地在小付总的杯身上撞了一下。
“您那位朋友,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我也刚入行。”
小付总的目光被凌煊的扣在酒杯上的手指吸引了过去,然后是衬衫下的手腕,脖子,眼睛。
明明是个姿色一般的小美人,此刻却仿佛狐狸精上了身,一颦一笑都在勾人。
小付总举起酒杯,和凌煊的杯子重重一碰,在桌席间的注目和惊讶中,哈哈一笑,喝光了酒。
凌煊的位置很快和项佳换了,他刚刚就摸清了小付总的性格,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怎么躲酒,怎么撒娇,运用地淋漓尽致。
桌席间的气氛很快也被带动了起来,几个师兄师姐也不再拘束了——在他们看来,凌煊这个空降八成是想攀上小付总的关系,可惜小付总是个草包,这酒白喝了,不过有人挡酒总归是不错的。
唯有项佳看向凌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偷偷在桌席下拉住凌煊的手,做了个摇头的手势。
凌煊竖起食指,点了点头,然后马上又被小付总拉了过去。
项佳有些着急了。
凌煊大概是不知道,这位小付总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只不过有个厉害的哥哥善后,否则一身丑闻足够他社会性死亡了。
更可怕的是,这位仗着亲哥,天不怕地不怕,看上的一律要弄到手。
她见情况不对,赶紧借口去洗手间,给任博司打了一个电话,任博司没接。
项佳只好带给了俞贺宁。
俞贺宁还没把来龙去脉听完,就有些火了:“你把凌煊弄去酒局?他来公司才几个月,你就把他弄去酒局?还是付成栋这个草包的酒局?”
项佳说:“我以为今天付总会来。”
俞贺宁说:“付成梁来,你就更不应该让凌煊去了?让一个菜鸟去了得罪人吗?还是你看不起付成梁?”
项佳知道自己这事儿办的不妥,顿时噤声。
“我在附近,马上过来。”
俞贺宁挂了电话,项佳回了包厢,想办法替凌煊挡了一轮,过了不到十分钟,门被打开了。
俞贺宁裹挟着一身冷风,站在大门口,他冷漠的目光先扫过付成栋:“哦,小付总。”
付成栋连忙站起来:“俞总监。”
俞贺宁又看向付成栋身边的凌煊。
凌煊笑着和他打招呼,神志看起来还算清醒,不过眼神水汪汪的,看得他心里有些暴躁。
付成栋走过去请俞贺宁入席,俞贺宁说:“下午付总做东,去吃了一顿羊头锅,今晚没办法陪小付总了。”
听到付总两字,付成栋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
俞贺宁又说:“我听说今天小付总请客,是投资拍戏的事情?是要拍大学生的戏吗?”
“没没没,还只是个想法,今天这不是把人都叫来聊聊吗,也不是什么大学生的戏,偶像剧而已。”
俞贺宁和付成梁是校友,两人关系不错,付成栋对俞贺宁有些畏惧。
俞贺宁大大方方走过去,在凌煊身边停下来,拿起凌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把我们公司的大学生送回去了,周日也要查房的。”
他不等付成栋回答,对凌煊说:“走吧。”
凌煊知道俞贺宁是来救他的,连忙站起来,对付成栋说:“付总,不好意思,学校的规定。”
“没事没事,路上注意安全啊。”
付成栋恨不得俞贺宁早点走,俞贺宁一手搭着凌煊的外套,一手扶着凌煊,两人走到门口时,俞贺宁又回头对付成栋说:“小付总,晚上回去也给付总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
俞贺宁满意地走了。
凌煊有些晕眩,但他知道,俞贺宁肯定不会害他,便乖乖跟着俞贺宁走。
直到他上了俞贺宁的车,俞贺宁也没问他去哪里,车就开了。
凌煊晕晕乎乎地问:“俞总监,我们要去哪里?”
“还想去哪里?”俞贺宁冷冷地说,“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