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珊珊正?和人打着电话,突然门口?传来动静,一抬头就看见夏思悯低着头拖着行李箱就走进了家门。
“啊,不跟你说了,我这?里还有点事?……”说完沈珊珊赶紧挂了电话,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走到夏思悯的面前。
“悯悯,怎么?啦?”
沈珊珊走到她面前,这?才发现她通红的双眼?。
夏思悯忍着沙哑酸涩的喉咙,“没什么?,就是分手了。”
“分手?”沈珊珊不可置信。
前一段时间两人还好的跟什么?似的,沈珊珊说什么?夏思悯都听?不进去。
但沈珊珊也?不是真的不看好他们,她从夏思悯的三言两语中还是能听?出这?个埃布尔森·维特的为人。
听?上去对她好像还挺不错。
她一度以为自?己之前可能是想?错了,这?两人或许真是天生一对,能真的这?么?一直好下去。
毕竟对方对于夏思悯目前的条件来说,其实?还挺不错的,既有钱又是美国?人,几乎能解决夏思悯现在绝大部分的问题。
却没想?到……
“可是,怎么?会呢?”沈珊珊想?不明白,“难道他出轨了?”
夏思悯摇了摇头,“没有,如果他出轨了,我反倒能更轻松地离开他了。”
沈珊珊挠了挠头:……?
“既然没出轨,那他到底是怎么?你了?”
沉默良久,夏思悯组织了一下语言,将自?己目前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她。
“你是说,第一,你的那个维特先生是个混血;第二,他很久之前就搜集了你的资料,意图接近你?第三,有可能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被房东大半夜赶出去的?”
夏思悯沉默地点了点头,但其实?她最在意的一点沈珊珊并没有总结到,维特先生在自?己质问他的税后甚至都懒得敷衍她,始终不肯告诉自?己真相。
“这?些事?情?听?上去真的还蛮可疑的,总之悯悯你做的没错,以我的经验,千万要离这?种古怪的男人远一点!”
夏思悯勉强扯了扯嘴角,认真地向珊珊道谢,她早就提醒自?己,是自?己不好没有听?进去,还早早地就陷进去了。
泥足深陷的人,往往难以自?拔。
即便夏思悯看上去在笑,但她也?知道那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她完全笑不出来。
想?到这?里,她借口?自?己有些累了,便走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尽,夏思悯无力地倒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漆黑的房间好像是她的保护色,将她包裹在其中。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鬼使神差般地打开了手机。
手机屏幕的光芒照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但上面空白一片,他甚至没有打来一个电话或是一条短信来向自?己辩解。
很快,夏思悯又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可笑和失望,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心中还是隐隐期待他的回答,他之前表现得还不清楚吗?
夏思悯苦笑了一声?,用?力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然后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一些。
*
埃布尔森缓缓地往回走,明明是春意盎然的四月,他却觉得比下着雪的春节还要寒冷。
对于他而言,记忆中那个与?夏思悯一起度过的春节比往年的每一个冬天都要暖。
他停下脚步,在沉默片刻后打开房门,此时客厅里的灯还亮着。
灯光同样是温馨的暖黄色,埃布尔森却知道,此刻这?个偌大的房子只剩他一人,又回到了最开始时的冷冷清清。
但到底还是有些许不同的,原本冷清的屋子里被夏思悯逐渐装填了一些温馨的装饰,当?时在他看来傻的可笑,却还是容忍了。
现在想?想?,傻的好像只有自?己。
走进客厅,他下意识地看向厨房边的岛台,平时自?己晚回家的时候,夏思悯就坐在上面笑眯眯地等着自?己回来,然后兴致勃勃地向他介绍她自?己准备的正?宗中华料理。
但埃布尔森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夏思悯为何会对此如此在意。
他确实?瞒了她一些事?情?,可是他们相爱了,不是吗?
这?样的小事?,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理应没有任何影响,甚至那促成了他们的相识。
但夏思悯还是离开了,她拖着行李箱,好像是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生活,再也?不要回来。
她离开仅仅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埃布尔森便感到难以容忍的不习惯。
他很后悔,为什么?他没有在意识到自?己爱上他之后,就立刻处理掉那份文件。
为什么?他会让夏思悯有机会看见它,它就应该沉溺于永无光明的黑暗之中,默默地消失在他们之间。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埃布尔森没有办法回到过去。
或许,他该坦白。
夏思悯毕竟是爱自?己的,她一定会接纳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终究意识到自?己还是在乎的,不仅仅是在乎自?己难以启齿的过去,还在乎自?己在夏思悯心中的形象。
一旦将真相全盘托出,他便再也?无法享受夏思悯仰望的目光,知道自?己的本来面目的夏思悯很有可能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不是各自?为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埃布尔森一旦输了,就百分之百输了。
他不愿意让事?情?变成这?般地步,或许他还有别的办法能将她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