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他的上司李春芳,像户部尚书严讷、吏部尚书吴山和吏部左侍郎除了处理本衙门的事务外,则是要轮值于西苑。
正是如此,虽然他们四人还没有入阁拜相,但在很多官员看来,礼部尚书李春芳、户部尚书严讷、吏部尚书吴山和吏部左侍郎都已经是“准阁老”。
由于李春芳昨晚轮值于西苑,今早注定是无法按时赶回礼部,所以林晧然这位左侍郎则是代替李春芳主持礼部的点卯事宜。
亦是这个原因,林晧然这个礼部左侍郎经常取代李春芳主持礼部事宜,加上林晧然的出色的办事能力,无形中抬升了他在礼部衙门的地位和影响力。
“谢过部堂大人!”
众官吏又是恭恭敬敬地行礼,便是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
林福搬来一张椅子放在堂中的左边位置,林晧然在椅子坐下,对着那位手持花名册的官员淡淡地吩咐道:“点名吧!”
这个时代的官员跟商人般,都很是讲究个人信誉,点名并很少出现舞弊的情况。点名官员按照花名册开始逐一进行校对,从而确实谁今日没有到场。
“林部堂,下官已经核查完毕,今日祠祭司典吏李肆缺席!”点名官员呈上那本花名册,显得恭恭敬敬地汇报道。
林晧然抬手不接花名册,而是阴沉着脸询问道:“如果本部堂没有记错的话,去年李肆一共缺席二十八次,今年到如今便缺席了十次!”
“不错!”点名官却是翻查了一下记录,旋即进行点头道。
林晧然的眉头微微蹙起,扭头望向站在前排的祠祭司郎中屠义英询问道:“屠郎中,李肆可是因公务不至?”
众官吏不由得纷纷望向了屠义英,衙门上下谁都知道李肆是右侍郎秦鸣雷的亲信,而屠义英的祠祭司又归秦鸣雷分管,故而屠义英其实没少替李肆掩护。
屠义英迎着林晧然的目光,却是鬼使神差地拱手道:“回禀林部堂,下官不曾安排公务给李肆,亦不知他因何今日会缺勤。”
咦?
众官吏听到这个意外的答案,心知李肆的板子是逃不掉了。
跟着极为宽容的正堂大人不同,这位林部堂却是铁面无私。不说普通的书吏缺席,哪怕跟他关系最好的龙池中缺席,同样挨了重罚。
据说龙池中那日之所以缺席,便是因为前一晚参加林部堂妹妹的生辰宴喝醉了酒,所以第二天才起晚了,但仍然还是遭到了林部堂的重罚。
现在李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祠祭司典史,且还是一个“惯犯”,自然是逃不掉这顿板子了。
“我礼部不能有如此散漫的典吏!屠郎中,你今日便推荐一个接替李肆的人选,我回头便跟正堂议一议。不过本部堂有言在先,倘若还是如此散漫之人,你亦难逃其咎!”林晧然的脸色微正,当即做出决定道。
这……
众官员听到林晧然不是要打李肆的板子,而是直接革李肆的职务,却是不由得瞪起了眼睛。在感到震惊的同时,却是不免对林晧然多了几分敬畏。
虽然在林晧然这种大人物看来,李肆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书吏,但在他们书吏的眼里,典吏已然是他们人生最大的追求。
但像李肆如此的人物,且他还攀附上了鸣雷这棵参天大树,结果这位林部堂却是说免则免,显得没有半点的通容余地。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