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这么抱在怀里,如果是之前的容暮已经耳尖发烫,心里还会滚烫的像是过了几遍热水。
但是现在的容暮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快活,留下的只有挥散不开的倦怠。
男人的手臂牢牢的锁在他的腰间,褥被之下二人衣衫不整,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疲惫和下面的不适之感,容暮的眸光灰暗了几分。
这会儿听到男人说他变瘦了,容暮不免想起去寻他时看到的那个闻栗,身段是极好的,面容也是绝佳的。
哪里像他从北疆回来,指尖还有新得了的冻伤。
本就不堪,现在更加望尘莫及。
得不到回应,男人只当他是害羞,毕竟每次翻云覆雨过后,无论他在说些什么床上的昏话,容暮都是不会搭理他,他会做的就是偏开目光,耳尖发红。
“所以北疆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知道容暮只对政事感兴趣,楚御衡也不提他们这些床上的事。
“一切安好。”容暮的声音还有些嘶哑,听在耳朵里一点也不悦耳动听。
所以容暮听到自己的声音后,顿挫了片刻,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瓣继续说道:“那些武将们已经被安抚下来了,难民也都处理得当,这是还是陛下后面派人在过去看管着。”
“你做的很好。”楚御衡亲了亲容暮的耳朵,又伸手揉捏着容暮的耳尖,直到泛白的耳朵起了一抹熟悉的艳红,楚御衡这才心满意足。
“这次辛苦你了,风尘仆仆回来又染了病,你就在府上休息好好今日。”
“臣遵旨。”
久违的一个“臣”字打破了原本还很好的氛围。
楚御衡握着容暮的手陡然收紧,容暮嘶了一声,心里倒是有时间想着楚御衡握着的那块儿指不定又变青了。
“阿暮,你刚刚说什么?”
“臣多休息几日,陛下能否准了臣与一个月的修沐?
可楚御衡垂眸看着身旁的人,这人素来没有脾气,现在会跟着他闹了?
楚御衡不喜欢情爱上的拖泥带水,他愿意这么多年留容暮在身边不过是因为他有能力还听话;知道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
毕竟他是天子,有些东西他可以自己给,但底下人不可主动要。
“朕是不是太宠你了?”
这是在自称“臣”来闹脾气?
容暮不想回应楚御衡的话。
他现在身子骨很痛,痛到脑子昏昏沉沉的。
至于受宠?
多么讽刺的两个字。
“臣不该受宠。”容暮闭了眼,淡淡回道。
刚刚温柔的氛围彻底消失殆尽,高大的男人将手从容暮的腰上移开,然后滑至他修长白皙的腕骨。
“不该受宠?”
男人的手摩挲在容暮的手腕处,略带粗粝感的指腹揉搓在他的手颈,力气大到就像是要把他那青紫的经脉给揉爆了一样。
“不该受宠?你的车马一路疾驰回来,一回都城自己的府邸都没回就来朕的寝宫,难道不是来找朕承宠?”
“臣……”
“不会是见着朕在宫里宠幸别的人,心里头醋意太大了,就气得回来了?!”
男人的话很恶劣。
恶劣到双眼视线渐渐模糊的容暮身子震颤,像是放大了耳边的听觉一般,这些话化作淬了毒的匕首,一刀一刀割在他的身上。
男人应当还在继续说,可容暮连听觉都已经快消失了。
之前男人对他做的那些事,他不愿反抗,因为那是鱼水之欢后的身心愉悦;而现在男人在想对他做些事,他伸手去抵制,却还是抵制不过男人,男人依旧向他靠近。
罢了……
即便是这样的亲近,想来也没有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