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容看了一眼沈辞,见他没有说话,于是默默地接了。
所以她今天来这儿的价值不只是做一个移动的花瓶,还要帮沈辞挡酒。
书容有点儿头疼,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喝酒,能喝多少。
但是根据她观察沈辞喝醉酒的经历,觉得至多不过是晕乎乎的,应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了第一个打头,后面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机会一样,都不去找沈辞敬酒了,直接跟沈辞打个招呼就来和书容喝酒。
偏偏沈辞还没有半点儿拦着的意思,就眼看着书容喝下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沈辞当然知道这些来找他敬酒的人的目的,要么就就是讨好,要么就是试探。
往常沈辞一般都不怎么喝酒,跟在他身边的女伴自然也是。
就算偶尔有两个不识好歹的非要劝酒,也会被沈辞用目光拦住。
至于今天,沈辞没有拦着。
因为他注意到书容喝了酒之后那剔透的耳垂更加鲜红了,脸上也被熏染成粉红色,格外勾人。
书容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开始发热了,奈何后面跃跃欲试想要敬酒的人还越来越多。
好在沈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良心,后面没有再让书容非得跟在他的身边,将她带到了一边休息。
等看到沈辞和另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一边交谈的时候,书容才反应过来。
他这哪里是找回了自己的良心,分明就是说话不方便让她跟在旁边,所以刻意把她支开。
沈辞和那人说话的态度是书容从来没有见过的恭敬,就跟见了他岳父一样。
不过书容乐得轻松,端了杯果汁就开始环绕整个大厅。
不得不说,沈辞的长相真的是很完美的。
书容在容貌上的眼光一向很挑剔,但是偏偏在他这儿就挑不出来什么不好的。
而眼下,这一个大厅的成功人士,竟然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沈辞的。
看到另一边的时候,书容突然目光顿了顿,有点眼熟。
那个人是沈家的家庭医生——季良。
不过他现在的衣着和平时的休闲风不太一样,穿着件灰色的西装,眼睛里面满是不耐。
这一点倒是和他平时看书容的时候挺像的。
以前只以为季良是个看自己不太顺眼的医生,但是现在好像并不是。
其实倒也正常,毕竟要是一般的医生,也不会成为沈辞的朋友。
季良也注意到书容的目光,淡淡地朝她这边看过来。
看到是她的时候,还皱了皱眉毛。
书容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在距离季良的不远处,书容看到了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或许是这里唯一一个可以跟沈辞相较的脸,五官俊俏、线条锋利,一样的薄唇,但是那双眼睛却阴鸷许多。
他此时看到反向正好就是书容这里。
书容没有多看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为何,分明是一张和沈辞有五分相像的脸,但是却半点激荡不起自己颜狗的心。
反而以为那一道目光,只想要避开。
更有意思的是,或许是有了他的对比。
书容竟然能从沈辞那张脸上看出几分正气凛然。
不知道是因为大厅里面人太多了还是酒喝得太多了,书容总觉得脸上有些热,胸口也发闷。
她往沈辞的方向看了眼,他还在和人说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样子。
书容想了想,就开始往阳台那边去了。
去外面吹吹风或许可以缓解一些。
书容在往阳台走的路上,听到了离自己不远处几个人议论的声音。
“今天沈总怎么带了个生面孔?”
“生面孔是生,但是长得倒是好看,比之前带的好看多了。”
“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谁知道能在沈总身边待几天?”
“听说季家的小姐就要回国了吧?啧啧啧,那跟沈总可是从小的情谊,双方知根知底的,不是这种小门小户不知道从哪里爬上来的女人能比的。”
书容笑盈盈地走到了那群议论的人跟前:“是么?”
那几个人这才发现自己议论的主角就站在自己的附近,他们慌乱了一瞬,又镇定了下来,不过是凭着几分姿色偶尔站在沈辞身边的女人罢了。
沈总沈辞那可是个无情的主儿,等过两日腻了,还不知道眼前这位在哪儿呢。
“那是当然,你看到正在和沈总说话的那个人了吗?那是季小姐的父亲,你纵观全场,还有谁能让沈总这么恭敬?”
书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这才明白过来一样。
原来自己刚才没有猜错。
说话的女人见书容没有什么反应,接着道:“就算这两年季家落没,但是主要有沈总的帮衬,这里的人还是要对季董事长恭恭敬敬的,你呢?”女人不屑道,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看着书容被灌了不少酒。
长得漂亮又能怎么样?沈辞之前的任何一个女伴都比她的待遇要好的多,显然是没有将她放在心上。
“而且论起门当户对,那也应该是书家那位大小姐和沈总最为相配,旁人不过就是沈总这儿的过眼云烟罢了。”旁边一个男人突然轻嗤了一声道。
书容听着这些话,顿觉没意思。
“啪啪啪。”书容抬头,往声音来源看过去,是蒋付。
他的脸上带着笑意,不知道听了多久,一直笑吟吟地看着书容。
方才那几个议论的人也认识蒋付是谁,这会儿摸不清他的来意,连忙道了个歉匆匆离去了。
刚才在书容面前洋洋得意的姿态半点儿都没剩。
“都听见了?什么感受?”蒋付扯着嘴唇,盯着书容。
“感受?谢谢蒋大公子,让我听完了这一出好戏。”书容随口道。
“戏?真是好笑,这就是你在别人眼里的真正形象,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蒋付一直是笑着看着书容,“小猫咪?小尾巴?这都算是很委婉的叫法了吧?毕竟,这个称呼,一开始是沈辞先叫的。”
“不论是季景,还是那个书家大小姐,你以为你能比得上她们一丁点吗?不过说起来也巧了,你也姓书,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书容一直没有说话,蒋付往书容身后看了一眼,又转身走了。
书容只觉得在阳台站了一会儿之后,头更疼了,脸上也更加烫了,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那她的脸一定是烧红了。
这样下去,书容也没有什么在阳台透风的心了,转身往大厅里面走。
不过她还没有走两步,便觉得眼前一黑、全身无力,直接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