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终究落山了,钟繇的细作也开始上路了。
如今陈仓小城内已经成了真空状态,几乎没有什么人马了。
张三爷正在率军赶回来的路上。
可惜曹军细作没有进城,一探究竟的勇气和把握。
这一路上他们要穿过关平前面的层层封锁。
“口令:额的圣剑,回令。”
士卒单手举着火把,另一双手拿着环首刀。
细作本想牵着马缓缓溜过去,但有人直接堵在一旁要口令。
他哪知道什么回令啊!
连口令他都不清楚,一时间拽着缰绳单手握住环首刀的刀柄,为今之计只有硬拼一把。
“兄弟们,有人忘记回令了,快来瞧一瞧。”
此话一出,这就是暗示着军功到手了。
细作什长被捆好之后,仍旧忍不住询问回令到底是什么。
众人哄笑,回令自然是我的手机,但是没得人告诉他。
如今身在槐里的钟繇,得到消息称子午道中间地方有敌军阻拦。
他万万没想到,通往关中道路上会埋伏有敌军拦路。
不用想,肯定是关平的手笔。
只是他们到底为何要拦路呢?
就是为了断绝自己得知汉中的消息?
钟繇心中有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莫不是丞相当真攻克了汉中,所以关平才会派人在谷中拦截过往之人?
自从他收到丞相给他送来的信件后,数日过去了,都没有接到丞相的最新消息。
但钟繇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要不然先前的事情可都白做了。
“报,校尉,从城外路过一群己方骑兵,奔着长安的方向而去,大概有三千余人。”
钟繇眨了眨眼睛,己方还有三千骑兵,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为何不知道!
“立即派人追上去问一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钟繇觉得这伙骑兵莫不是从汉中来的?
关平并未理会槐里,而是直奔长安城而去。
长安城的守军只有两千余人,足可以搏一搏。
至于武功县、槐里县,那都是交给后面大军的事情。
待到距离长安城两三里后,关平命令士卒休息结束,他带着十几个骑兵,策马奔着长安城缓慢而行。
至于马铁则是用单筒望远镜,瞧着己方夺取城门成功,立即发兵。
二三里的距离,骑兵眨眼间就能到。
关平戴好铁胄,身后背着负羽,领兵缓行。
长安城由张良所建造,为的就是有函谷关,陇蜀的千里沃土,巴蜀的富庶,北边还有胡人畜牧的便利。
三面防守,并且向东牵制诸侯,只要握住渭水通运京师,当东方有变,便能够顺流而下。
八水绕长安可不是白说的。
长安城有十二座城门和8条主干道,城内的宫殿,贵族宅第、官署和宗庙等建筑约占全城面积的三分之二。
宫殿集中在城市的中部和南部,如今这个方向较为荒凉,几无人焉。
关平所出现的就是在南城门这一侧,三座城门只开了一个,便于百姓进出。
如今见到十几个己方骑兵,守城士卒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最近迎来送往的信使,那可就太多了。
像这种十几个骑兵,说不定就是探马小队,从中探听到了重要的消息。
即使到了长安城的门口,他们也没有阻拦,甚至还让他们下马喝口水缸里的水,解解渴。
京兆尹郑浑,因为平定西凉军梁兴在蓝田县的叛乱,被曹老板着升为京兆尹。
如今被钟繇委派,负责长安的防卫事情,如今正巡城到了南城门。
关平下了马,示意身后的人,站好位置,准备砍坏吊桥的铁索,以及控制城门。
城门洞子内以及城墙上皆是有曹军守卫士卒。
对于同样己方装扮的关平等人,并没有产生什么怀疑。
“兄弟这是五百里加急?”
关平放下手中的瓢,点头道:“我们是从汉中来的。”
“汉中?莫不是丞相已经拿下汉中了?”守城士卒颇为惊喜的问道。
他们这些大头兵自然是不知道真实内幕的,曹老板退兵的事情。
钟繇也并未广而告之,否则会越发的打击己方士气。
“你的上官是谁?”关平靠在门洞旁纳凉,随口问道。
“京兆尹郑浑以及中护军赵俨。”守卫士卒说完后,笑嘻嘻的道:“你真是从汉中来的?”
“嗯,曹丞相已经打下汉中了。”
哈哈哈。
众人皆是大笑,己方打胜仗了,有什么不能欢呼的。
紧接着有士卒开始跑出门洞,向着城墙上驻守的士卒诉说这个最新消息。
惹得城墙上的士卒也是一阵大笑。
关平也是笑了笑,马铁也该开始行动了。
“何事如此高兴?”京兆尹郑浑巡视丞相,往城门洞子走来。
“见过京兆尹。”众多守卫士卒皆是抱拳行礼。
唯独关平等人大大咧咧的分散站位,全然不见。
“汝是何人?”
京兆尹瞧着面前因为赶路,面有憔悴之意的关平开口询问道。
“吾乃张郃将军部下,特意从汉中赶回来送信的。”
郑浑一听这话,当即一喜:“你是说丞相已经拿下汉中地了?”
“是啊,否则我们焉能大笑。”
关平感受着地面的震颤,马铁已经率领骑兵开始冲锋了。
郑浑点点头,没想到丞相拿下汉中之地,那就是说,关平他占据陈仓无用。
丞相也不用再率领士卒从凉州绕远道逃回关中了。
“大家快看,我军得胜归来!”城墙上的士卒指着外面的曹军旗帜大声吼道。
他们刚刚得知了汉中之地被丞相占据,那回来的自然就是得胜之兵。
马铁谨记少将军的嘱托,大家只是欢呼着往前奔袭,根本就没有说出喊杀声。
反正他们可全都是曹军士卒。
门洞当中的京兆尹郑浑也感受到了土地的震颤,面露疑惑:
“你不是来送信的?”
关平挑挑眉,抽出倚天剑搭在他的脖子上道:
“京兆尹,我当然不是来送信的,我是来给你送温暖的!”
京兆尹杜浑怒喝道:“你到底是谁?”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