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邽县的县长被绳子绑着,跪在地上。
“你说,关平人呢?”
县长面对夏侯渊的怒吼,小心翼翼的道:
“将军,他们休息了一天一夜,然后在夜里,便已经悄悄出城,
只是吩咐我每天夜里要把稻草人矗立在城头,天亮之前,再放倒。”
两天,整整被骗了两天!
愣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发现,麾下的这些探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关平麾下三万多的兵马,就一点声响都没有?”
“三万?”上邽县县长认真的道:“将军,他麾下只有三千人马啊!”
“三千!”
夏侯渊一脸难以相信的神色:“你说只有三千?”
“没错,我还听到他麾下士卒抱怨每天都要多做许多土灶,用来骗曹军,着实累的很。”
夏侯渊闻言大怒,攥着环首刀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结果了这个县长,以解自己的心头之恨。
“将军,关平给将军留了一封信!”县长急忙大吼一声。
夏侯渊扬起的刀立即就停下来了:“在哪?”
“还望将军能够饶我不死。”县长小声陈述:
“上邽县本就没有守军,马超还在,我不敢不听从关平的话,
他说只要有人攻城就赶紧投降,我绝没有抵抗将军啊!”
夏侯渊对于县长的这番说辞并不在意。
他可是听闻上邽县,只有上一任县长阎行一人不欢迎马超之外,其余人对马超皆是持欢迎的态势。
若不是自己还没有攻克整个陇右,上邽县的所有人全都活不了,必须要屠城以警告敢于背叛,与丞相作对之人。
“哼,书信在哪里?”夏侯渊冷哼一声,把环首刀重新插进自己的刀鞘内。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县长松了一口气:“信在我怀里。”
费曜当即从县长的怀里把信件搜出来,见是用纸写的书信,大感意外。
“关平还让你留什么话了?”夏侯渊看了看信封,随口问道。
“他只是说将军看了这封信就该知道如何做。”
“嗯。”夏侯渊点点头,缓缓拔出环首刀。
“将军,你这是作甚?”县长脸色突变。
“帮你解开束缚。”
还没等县长松口气呢,夏侯渊的大刀就直接划过了县长的脖子。
鲜血流了一地。
夏侯渊擦了擦自己的环首刀:“叛贼就该死!还敢与某讨价还价!”
费曜双手举着信,并没有说些什么。
夏侯渊抽刀入鞘后,接过信封,只见信封上写着夏侯渊亲启。
对于关平的狡诈,他是有一定的了解,但夏侯渊相信关平绝不会做出凭借一封信毒害自己的事情。
这种事情,真干了,关羽丢了脸面,事情就更大条了。
夏侯渊撕开口子之后,倒出里面的信纸,慢慢展开。
他快速的浏览了一遭,关平开头问了一句好,告诉夏侯渊别追了。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从上邽县早跑了。
还是抓紧时间赶回去增强陈仓的守卫,以免被我攻破。
至于想要追上我,夏侯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夏侯渊看完之后大怒,气的把信撕的粉碎。
费曜低着头不敢言语,说实在的,被关平耍了一道。
夏侯渊站在大厅内,闭着眼睛思索,不可能的,明明是可以支撑三万人的土灶,不可能作假。
那些土灶被火烧的颜色基本差不多,如果是假的,必然被火烧的黑色程度不一样,这点是骗不了他的。
除非他是真的有这么多人,但是也同样趁着黑夜悄悄溜走了。
夏侯渊相信县长为了活命,说的铁定不是假话。
可是那些人都去了那里了?
“报。”有传令兵蹬蹬的跑进来抱拳道:“禀将军,徐将军传回消息,马超领兵突袭显亲县。”
“哦!”
夏侯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不管是他所探查到的消息,还是县长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
确实是从冀城出来了三万于人马,只不过马超率领一部分人趁着夜色渡过渭水,没有让己方发现,前去偷袭显亲县。
而关平则是继续领着三千人马佯装三万人,吸引自己的注意力,为马超争取时机。
但就算他们如此谋算,在派出张郃偷袭陈仓后,夏侯渊又派了徐晃前去显亲驻守。
有他在,夏侯渊不相信马超急袭就能拿下显亲县。
如此粮草可保!
在此期间,又掩护杨昂先行率军撤走,关平佯装三万大军迷惑自己。
好一个增灶计!
怨不得到了上邽县后,就只有三千人马了。
夏侯渊当即决断:“传我命令,即刻追击关平等人。”
“将军,我等不应该回援显亲县与徐将军前后夹击马超,保护粮草为重?”
费曜小声劝慰了一句,大军在陇右,还是粮草为重。
“哈哈哈哈。”夏侯渊闻言却是大笑道:“关平也如同你这般想的!”
费曜:???
夏侯渊长舒一口气道:“关平如此费尽心机的哄骗与我,就是不想让我前去追击他,他好安全退出凉州。
可我偏要快马行军,杀他个措手不及!”
费曜想了想,抱拳道:“还是将军想的全。”
“那还愣着做什么,随我点齐兵马,快速追击,截杀关平。”
“喏。”
夏侯渊则是亲自率领轻骑兵追击关平,他有这个千里奔袭的自信和经验。
木门道属于西县境内,汉中军正在缓慢前行,此为一段谷路。
分为上下两门,乃是段颎击羌人后,在这里修建的木栅,宽二十步,长四十余里,周遭地势险峻。
杨昂按照关平的意思,让大军继续前行,他则是与关平埋伏在木门道两侧的山上。
“关贤弟,你说夏侯渊他当真会来?”
“如果被我的那封信激怒了的话,可能性面大。”
关平也不好确定,毕竟自己先前没有跟夏侯渊交手的经验。
“可是我觉得马孟起的威胁比我们大,夏侯渊不去打马孟起,追着我们打,他是不是有病?”
杨昂觉得自己真的巨无辜,想要安安全全的退出凉州,夏侯渊都不肯放过自己。
“夏侯渊不是有病,一个是头铁,二呢,是看不上我们,打心里瞧不起咱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