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场上里外围了能有三四圈人，萨爽在最里面这一圈，回头往后看时，视线被几个外圈的高个男生挡住，看不清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很快面前的人群就像摩西分海一样自动分开，留出一条窄窄的道儿。
窄道这头站着萨爽，那头站着祁嘉述。
有人举起了手机，也有人小声惊呼：“是祁嘉述！他来学校了！”
萨爽背着光看过去，有一瞬间怀疑祁嘉述是刚从杂志拍摄现场回来。
黑色长风衣，黑色口罩，黑色长裤，米色高领线衫，白得晃眼的板鞋，被这些衣服包裹着的祁嘉述跟校园里的校服背景格格不入。
行头很帅，低调中透着高调，眼神也够酷，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
萨爽被他的视线锁定，一时半会儿忘了叫他过来，在原地傻站着。
“幸亏祁嘉述没穿皮鞋，不然我都想叫他霸道总裁了。”秦争鸣在她耳边小声说。
萨爽原本还在发愣，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隔着几米的距离冲祁嘉述招手：“过来。”
祁嘉述看了看分列两边正疯狂拿手机拍照的人，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径直穿过人群走到萨爽身边，拉下口罩问她：“我没迟到吧。”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呼，萨爽迅速帮他把口罩拉上去：“戴好，别让人看见了。”
球赛马上就要开始，队员的风头全被祁嘉述抢了，球场上射过来好几道杀人的目光，杀伤力最强的一道来自方阔。
原本他正兴致勃勃地带着班里几个队员热身，这会儿也顾不上再热身了，把球往许知琢怀里一扔，直接朝场边走过来。
“呦，我当是来了个韩国欧巴呢，”方阔嘴角一勾，表情带着挑衅和不屑，上下扫了祁嘉述一眼，“就看个球赛，至于穿这么隆重么。”
“行了啊，你赶紧热身去，”萨爽怕他找事，往前一步挡在祁嘉述身前，握拳在他胸口顶了一下，“这么多人给你加油呢，待会儿可别让人给你喝倒彩。”
“放心，”方阔很有信心地捂着被她顶过的地方，“连期中考试都不参加的学霸都来压阵了，绝对输不了。”
“吹吧你就。”萨爽白了他一眼。
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就开始了，虽然两个班的啦啦队都在给自己班的队员加油，但还是有人见缝插针地趁祁嘉述低头说话时从各个角度偷拍他。
得亏祁嘉述没上场，要不她都怀疑十六班的也得倒戈给祁嘉述加油。
再看祁嘉述，好像还挺淡定，口罩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冷峻的眼睛盯着球场上的球员。
萨爽感觉自己的眼睛快忙坏了，一方面要留意祁嘉述的安全，一方面又要盯紧场上的动静，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睛酸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祁嘉述低头看她，“眼里进东西了？”
“没，就是有点酸，”萨爽眯着眼睛歪头看他，“你不是看球赛呢嘛，怎么能注意到我揉眼睛。”
“我的余光一直在你身上，”祁嘉述看着球场上正带球过人的方阔，在方阔上篮得分的那一刻低头看向萨爽，“上课也是。”
周围响起一片为方阔叫好的尖叫声，萨爽的脸蹭一下就红了，心说幸亏现在周围乱哄哄的，要是给别人听见这话，她就别活了，一人看她一眼也能活活把她看死。
她有些心虚地左右看了看，正要松一口气，胳膊被人顶了一下。
“你俩要是再这样，我就去对面了，”秦争鸣脸上带着笑，视线依旧放在场上，“我是来看球赛，不是来吃狗粮的。”
萨爽咬着嘴唇去拉她胳膊，脸上的笑容能腻死个人：“那我捂住他嘴，不让他乱说。”
“还是别了，”秦争鸣笑了笑，冲场上大杀四方的方阔抬了抬下巴，“好歹是球赛，留点风头给方阔吧。”
第一节很快结束，四班落后两分。
方阔和队员们到场边休息，宋田田正在一旁给队员发水，方阔径直走到萨爽面前，把手一伸：“怎么样，十六班全是校队的，咱们班也没被虐。”
“厉害，”萨爽压根就没认真看，心思一直在祁嘉述身上，这时候只好随便拍一个马屁，把提前买好的水塞他手里，“别飘，待会继续保持。”
方阔一边喝水，一边问祁嘉述：“智深会打球么？”
祁嘉述以为方阔是在问别人，就没答话。
“哎，”方阔又冲他抬了抬下巴，“跟你说话呢学霸，一点礼貌也没有。”
“智深？”祁嘉述重复了一遍。
方阔咧嘴笑起来：“怎么样，智深，喜不喜欢这个外号？”
祁嘉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呦，看来我们智深虽然力大无穷，但打球不行啊，”方阔很是大方地拍了拍自己胸脯，“没事，哥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