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争鸣听见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于班长应有的责任心，主动出面和稀泥：“爽，你说话客气点，别说什么都像说脏话。”
说完又去安抚劳琳：“萨爽她从小就是这么不拘小节，不是对你有意见，你别多想哈。”
劳琳看了秦争鸣一眼，脸上的委屈一点没减，原地干站了几秒，带着一身的委屈回座位了。
方阔一只手遮在脸前，没憋住笑：“班长，你说这话还不如不说呢，咱班谁不知道你跟萨爽穿一条裤子。”
再看萨爽，这小炮筒正低头忙着打字，仿佛刚才欺负人的不是她，方阔屈起一根手指在她桌上敲了敲：“哎，忙什么呢。”
“给祁嘉述发消息，问他为什么不来学校，”萨爽连头也顾不上抬，两手敲得飞快，“万一又有人来问怎么办，关心他的人可多着呢。”
一听到“祁嘉述”三个字，方阔瞬间就没好气了，转过身子跟许知琢说话：“老许，那郑杰确定不会再找事了吧，今晚上是六哥叫咱过去的，如果郑杰再找事，到时候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许知琢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把心放肚子里吧，他要是还找事，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许知琢难得这样说话，秦争鸣下意识看他，总觉得许知琢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原先他说话做事滴水不漏，现在好像松了一个口子，从这个口子里悄然流出了一些真实。
——
到了六哥店门口，方阔先对着地上那个大坑观察了半晌，然后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萨爽伸过头去看：“你拍什么呢？”
“拍当代鲁智深倒拔杨树的遗址，留个纪念。”方阔左右划着看了看拍好的照片，乐得合不拢嘴。
萨爽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你别瞎说，六哥不是在电话里说了嘛，不让提这事。”
“昨晚上亲眼看见的人多了去了，”方阔不以为然，“这么瞒着根本就是掩耳盗铃，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承认祁嘉述那货就是当代鲁智深呢。”
许知琢和秦争鸣跟在后面，看到地上那个大坑，心有灵犀似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担心。
也就只有方阔这种心大的主，才不把祁嘉述前一晚的失控当回事，正常人目睹那种超越人类极限的力量，都会下意识担心这种力量一旦得不到控制，是不是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威胁。
进了店，服务员先给他们上了肉串，小六过来打了个招呼：“你们先吃，我这正忙着，待会儿再过来跟你们细说。”
方阔抬起胳膊：“哎六哥，今儿这算是你请吧？”
“早知道你小子会这么问，”小六白了方阔一眼，“没见肉都是提前给你们烤好的么，我不请还等着你请啊。”
方阔嘿嘿笑起来：“谢啦六哥，改天请你吃西餐。”
吃东西的当儿，许知琢和秦争鸣对了个眼神，没开口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许知琢先开了头：“方阔，昨晚上祁嘉述推你那一下，现在还疼么？”
“怎么不疼，丫的劲儿那么大，差点把老子肩膀卸了。”方阔一边吃串，一边揉了揉肩膀。
萨爽原本正专心跟羊肉串做斗争，突然听见许知琢这么问，咀嚼的动作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许知琢又问方阔：“那你当时有什么感觉吗，祁嘉述推你的时候……明显是处于失控状态。”
“还能有什么感觉，肩膀一下就麻了，要不是胳膊没法动，我都想冲上去揍丫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推老子，”方阔越说越气，“你说这货平时看起来不声不响，斯斯文文的，一打起架来就他妈收不住了，要不是我拦住，他能把九中那小子揍到天上去。”
许知琢看着萨爽，话却是对着方阔说的：“你没觉得……祁嘉述不是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