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不语,抿紧的唇略动了一下。
白衣男子又道:“选季家,不过也是在帮他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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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盯着也不是事儿,季相思回到巷子口,陈序川的马车还在,他坐在马车上晃着一双小脚。
季相思一愣:“你怎么还在?”
陈序川跳下马车,有些生气:“你说呢?丢下我就跑。”
“快回家,你一个人太晚在外面不安全。”季相思说着就伸手要拎他上马车。
陈序川死活不肯,胡乱蹬着脚,嘴里不服气的喊着:“你不也一个人大晚上在外面吗?”
季相思鄙夷的打量着他的小胳膊小腿:“我们能一样?”
陈序川瞬间深受打击,垂下小脑袋:“那你教我练功。”
“你以为练功多容易,好好读书吧。”季相思把他扔上马车,又吩咐车夫快走。
陈序川来不及再次跳下来,被迫给带走了。
季相思回头看了巷子一眼,黑沉冗长,她收回视线,上了自己的马车回府。
用过晚饭,她躺在秋千上,看着季时越挥舞着长剑,花香伴着果香,月色如水。
天儿渐渐热起来,晚上要凉些,微风轻拂,倒解了一天的乏。
季时越舞毕拿起季相思面前桌上的茶一口灌下,靠在她身边的椅子上:“怎么今晚这么安静,都不像你了。”
季相思盯着斑驳的树影,惬意的眯着眼:“读书辛苦,可不得安静点?”
季时越白了她一眼:“读书又不是力气活,练武都不见你说辛苦。”
季相思久久不语,忽然再开口:“哥,你说有哪些人会去调查前太子殿下的死因?”
季时越闻言一急:“你别乱说,前太子殿下旧疾复发天下皆知。”
季相思不置可否:“我想起前朝后主,老皇帝只有一个傻儿子,他说只有一子,不立他又该立谁?后来傻皇帝登基,前朝覆灭。”
季相思扭头盯着季时越的双眼,一双眸子在黑夜里发亮,格外认真,盯的人发怵,她轻飘飘的道:“三王爷体弱多病,没准下一刻就倒了,我朝身有疾体弱者不得立储君。”
季时越咽一口口水,他觉得此时的季相思如同黑暗中爬出来的鬼魅,说出的话带着蛊惑的能力,又令人头皮发麻浑身难受,他哑着嗓子:“那只是你的猜测。”
“若是真的呢?”季相思歪着头邪笑。
“若是真的也毫无办法。”季时越有想立刻窜逃的想法。
季相思陷入沉思,外祖父也说过同样意思的话,他们毫无办法。
见她不似刚刚凌厉,季时越松了口气。
他放语气放柔放缓:“季家不是无情无义之辈,只是……”
只是身不由己,他们担的责任太多。
“你究竟是怎么怀疑到这件事上的?”季时越问。
季相思摇摇头:“有个人总是提醒我去想这件事。”
季时越惊骇,眸光凜凜:“谁?”
“我自己。”季相思勾了勾唇。
她不想把白衣男子和书的事告诉他们,怕牵扯的太多,她要自己去查,一步步剥丝抽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