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有事要和他说。”
周颂娅切了一声,明显不信,但嘴上顺了她的意思:
“那我让服务员留意一下,等他谈完公事就来通知我们。”
她用餐巾擦净嘴角,娇矜的颔首,冷淡的应声:
“嗯。”
“你看你这做作的模样。”
周颂娅再看不下去她装模作样,也略懂了些她的小心思:
“担心就直说,我又不笑话你。爷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他要是敢对不起你,爷第一个上去锤他。”
阮柠按住她激动的手,意味深长:
“你当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给你省钱。”顺带秀个“恩爱”。
周颂娅当时不明白阮柠的意思。
直到她们蹲守在二楼的楼梯口碰上下楼的安时宴,她看见阮柠故作惊讶,无比矫揉造作的对安时宴说:
“呦,这不是我家先生嘛。”
接着又转过来面向她,说话的姿态语气大方明艳:
“颂娅,既然我家先生在这,便不能让你请客了。这顿记在他头上,算是我们夫妻俩一同为你接风洗尘。”
安时宴苦恋阮柠的消息,作为阮柠最好的朋友,她是知道的。
但是那段时期,她在国外,真正见到安时宴还是在他和阮柠的婚礼上。
那时也只是匆匆看了几眼,因为阮柠不喜欢他,即便在婚礼上,也与他十分疏远客气。
什么闹婚礼,敬酒的环节都潦草应付过去了。
后来,她去国外进修,也曾在时装展上遇见过他。
那时,他的目光落在展台,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清冷又沉静。
她以为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时尚杂志的主编询问他,他又能侃侃而谈。
见他是懂行的人,她也有一些心得,想与他交流一番。
但是,她刚上去打了个招呼,还没来得及表明身份和来意,他委婉而不容置疑的拒绝了她下一步交流。
她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这个不知闯入多少千金小姐心底的安时宴,就以这样不友好的结局告终。
安时宴只在工作时严肃冷漠到难以接近,寻常时间都是温和有礼的。
这是在商业宴会上地位不对等的很多人对他的错觉。
这很正常,处于下几层的人,站在云端的人能同他们说句话便是平易近人了。
而现实情况下,即便是寻常时候,他也是难以接近的,基于礼仪的应答过后,就是高不可攀的漠然。
作为吃过闭门羹的人,周颂娅很有经验,也没想安时宴能如何。
“不好意思,我家夫人总爱开玩笑。账已经结了,不会叫你破费。”
可安时宴却柔和下了眉眼,替阮柠解释一番后,对她说话的语气还带了分笑意,尽管这笑意多少有些官方:
“欢迎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