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厌恶被人当棋子摆布,按照他们只为了自己利益谋划而产生的期待行走。
所以,她无视阮家的耳提面命,不仅没有献媚于他,反而对他冷眼相待,恶言相向。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如此执着。
后来,阮家遭逢大难,阮家决定将她推出去联姻以此来换取一笔可以让阮家复苏的流动资金。
听着父母仿佛她不存在一般对她论斤称两,就像讨论货物的价码,而残忍的是,货物作为旁观者在一旁插不上话。
摔碎手里的杯子,惊的两人回头看她。
这是她头一次做出不符合淑女的举动,也是头一次在父母面前吵闹。
她太寒心了,以至于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愤怒凄凉失望种种复杂的情感。
到底要如何歇斯底里,才能宣泄出不停冲撞心脏的情感。
可是,她薄凉自私的父亲说:
父母之恩大于天。
有生无养,断指可报;有生有养,断头可报;无生有养,无以为报。
一瞬间,火山熄灭,她尚未完全爆发便已偃旗息鼓。
最后一次了。
嫁了人她便不再是阮家的阮柠,再也不是。
她想。
反正自己要嫁给谁从来不是由自己决定的,那就嫁给他吧。
毕竟,相比较其他人,她还算了解他。
毕竟。
思及此处,阮柠敛下眼眸,压下心中肆虐的情感,苍白的指尖捏紧了袖口:
“颂娅,我和他,很好。”
这太奇怪了。
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般,思绪一个飘忽,记忆窜回时,她的心也寒凉的难以喘息。
哪怕只是闭上眼的刹那,都会闪现出那两张冷漠的脸。
周颂娅看出她脸色不好,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