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回应,蔺子砚松了一口气,他说:
“阮柠,不论多久,我都等你。”
她心里有结,不仅仅是因为他先前帮阮莪的那些事。
他看出来了。
所以他说这句话时,已经做好了等上一辈子的准备,最少也要三年五载。
但他没有想到,不过三月,他便等到了。
这该感谢从大晋来的楚琏公主。
立春的那天,大晋来朝,是为和亲一事。
两国交好已有三十载的历史,历史鸿尘中,不知有大晋多少男子来此,又有多少女子去往大晋。
阮柠是储君,他国来朝,自然该由储君招待。
故而,她与常来送亲的楚琏公主熟悉了,勉强能称的上一句好友。
蔺子砚先前鲜少参加宴会,但如今他不会错过任何有阮柠的场合。
而那个明艳如骄阳的楚琏公主在夜宴上见到蔺子砚的第一眼便惊为天人。
世间竟会有这般好看的男子,那举手投足间的风华当真是误人芳心。
夜宴一结束,她便凑到阮柠身旁:
“我若是说,我想拐走你们家的国师,你同不同意?”
虽然她开口了,但她也知道这是没可能的事。
蔺子砚的身份对一个国家实在是太重要了。
但她万万没料到那个当了女皇之后就变得格外沉稳的人居然是这样回答她的:
“他是我的未婚夫婿。”
这话一出,她的心思彻底歇了,语气蔫蔫的:
“唉,本来我都打算为了他抛了公主的身份了。”
这当然是玩笑话,但阮柠很较真的问:
“你喜欢他?”
见阮柠当真,楚琏噗嗤一声笑了:
“你还有这么天真的时候啊。我,大晋的楚琏公主,天家富贵,享受这份荣耀,怎会没有半分责任在身。我就是昏了头,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做出这样任性的事。开玩笑的话罢了。”
阮柠指尖一颤,她想告诉楚琏,真的有一个公主能做出这样任性的事。
见她双眼放空,楚琏以为她不信,又说道:
“我不喜欢他,我只是看他长的好看而已。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成婚啊?到时候我可得来蹭杯女皇的喜酒。”
“成、成婚?”
阮柠眨了几下眼睛,小声说道:
“还没定。”
“什么?”
楚琏拔高了声音,她皱起眉:
“怎么好看的人,你居然不牢牢攥在手心里!”
阮柠瞥嘴,不紧不慢道:
“他又不会跑,我何必把他攥手心。”
况且,要走的人,攥在手心也没用。
“你这是什么鬼话,他未娶,再碰上个未嫁的,谁知道他还会不会跑。”
楚琏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看我,这看他一眼,就惦记上了。我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其他女子就不好说了。”
阮柠的重点抓的很奇怪:
“你惦记他?”
楚琏:……
“我就打个比方。”
“你惦记他?”
“不惦记,不惦记!行了吧。不管你的事了。”
楚琏瞪了她一眼,转身后哼唧唧地嘟囔:
“明明这么在意,也不知道在装什么淡然。”
女皇和国师有婚约的事人尽皆知,楚琏稍作打探就知道个大概了。
拿了二手资料,她又跑去阮柠面前听第一手资料:
“你不会就没打算和他成婚吧,我可是听说礼部上书催你俩成婚的折子堆的都有人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