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的情绪密密麻麻的堵住她眼中所有能透光空间,她视线涣散没有焦距:
“我连父君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们还焚烧了父君的身体。”
“伤寒?好一个借口!夺了父君性命还不够,还不放过凤君殿几十人的性命。”
一滴晶莹的泪从通红的眼眶中滑落,她面容平静地很: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单膝跪地,郑重承诺: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称呼她为殿下。
阮柠淋了大雨又受了刺激,她当晚便发烧了,在塌上躺了足足三日才退烧,期间女皇来了三次。
而在她退烧那天,她的禁足也解了。
阮莪得知这个消息,气的一天没有吃饭。
归雨在布菜时开心地说女皇还是舍不得她时,她只是安静地弯了一下唇。
她敢去闯入慧珍殿动手打叶侍郎,根本不是仗着女皇的宠爱,而是倚仗着她的外祖母。
再有三日,她的外祖母,自她出生便退守边关的高老将军就要班师回朝了。
宫里的人都说先前那个热烈张扬如骄阳的大皇女自从元君逝世后就变了,变得沉静冷漠,仿若高山上触不可及的雪莲。
这样的感受在蔺子砚那里也得了印证。初次见她,只觉得她傲气地目中无人,却也是生动鲜活的。而如今却是寂静的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心有郁结,卧床在塌多日,阮柠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来散心也能碰见他。
也许是习惯了在流坡山被他护住的时日,那天看见他偏帮阮莪,她是真的难受。
原本按照司命所规划的命本,他此刻本该偏心她,而现在他却站在了阮莪身边。
命本到底出了什么错,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左右这次无论乱成什么样子,他都会飞升成神,那么她也没有必要按着命本的走向走下去了。
淡如温水的目光静静地落在他身上又很快离去,她理了一下衣袖,转身欲走之际听见了他的声音。
“殿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