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她扬起一抹含蓄内敛的笑,那双眼眸里的情意满满:
“因为,我喜欢褚轺殿下。”
胸口好似被人锤了一下,他常年温和的脸色差点绷不住,注视着她的眼眸灰蒙蒙的。
外头的光亮明明暗暗的透进来,在他脸上打下一侧阴影越发显得他眉目疏冷,还有一抹阴翳。
阮柠在心里对褚轺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不怕死一般再接再厉:
“见了他,我方知何为喜欢。”
他蓦地笑了,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那我呢?”
“元潜哥哥自然是兄长。”
没想到她阮柠有一天也会用红极一时的哥哥妹妹梗做借口了。
他抬起的眼眸里像是结了冰,泛着丝丝寒意,声音像是浸了寒水一般冷:
“幼时看《史记》,有个词,我向来不喜欢。”
“什么词?”
“陛下用群臣,如积薪耳,后来者居上。”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五个字在他唇齿间悠悠打转有了别样的意味:
“后来者居上。”
只留下这样一句话,蔺子砚便起身离开了。
她大略能知道他是不开心的,却不懂他这是同意还是拒绝。
直到她晚间听闻皇帝派遣蔺子砚去东南剿匪的消息,准备出府去找褚轺时发现自己连院子都出不了时,她才知道,蔺子砚有多生气。
东南山匪嚣张,杀人越货,掳掠妇女,无恶不作。
主导剿匪是大事,野蛮交锋徒劳无功,
剿匪大计普通武官难以担任,朝廷的处理方法向来是找一个有谋略的文官做总统筹。
四皇子褚颂三言两语的分析便将褚轺送上了剿匪前线,就连阮丞相都没有拦住,这其中没有蔺子砚的功劳,她不信。
也是这时让她知道蔺子砚有多可怕,她费尽心思帮褚轺躲开一招,还没喘息过来,他下一招就把褚轺支出京城了。
不仅如此,妖言惑众的蔺子砚不知说了什么鬼话,居然骗得阮丞相派十多个护卫围在她院子外边,不许她外出。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阮柠拍案叫绝,她早就知道蔺子砚玩计善谋,却没想到他动作如此迅速。
二皇子困守府中,三皇子远离京城,一时之间四皇子风头无限。
俗话说,树大招风,木秀于林则风必摧之。
蔺子砚敢这个时候让褚颂露头只能说明他已胜券在握,一切就要结束了。
难道,皇帝快要驾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