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来到她的床前,看见她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向来没有波动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黛儿看见奚湛冷着脸看着阮柠,眼眸深沉,急忙出声道:
“族长放心,阮姑娘还活着。”
然后,默了一会儿,才心虚的说:
“只是,她伤的太重,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
天知道,她查看阮柠伤口的时候有多震惊,不说被她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她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数都数不过来,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不谈这些伤,这场舞跳下来,流的血都能让一个健康的人半死不活。
不醒来还好,这一醒来,不是还要继续忍受疼痛。
奚湛语气极冷的反问道:
“一时半会?”
黛儿在脑中琢磨半天,还是一五一十地把阮柠的情况告诉了奚湛。
族长英明神武,这个难题还是交给他吧。
听完后,奚湛就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待黛儿出去关好门后。
他才叹了一口气,伸手相碰阮柠,却又怕自己弄疼她,只好收回手,坐到床边。
他静静地看着她,眸中带有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怜惜,语气中带了一丝责备:“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跳不完便跳不完罢,又不是你魔教的事,这么上心做什么?”
而后他又嗤笑一声,自嘲道:“也怪我。说到底,还是我欠了你。”
“我不过是随手帮了你,哪值得你这样拼命。”
“阮阮,莫忧,我不会再让你疼了。”
说完,他很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等奚湛出来时,一直守在外面的奚榆看见他,声音几近破音道:“族长,你……你居然把体内的灵力渡给了阮姑娘!她又不是巫族人,这灵力不是白费了吗?”
灵力是巫族巫术的来源,灵力多少甚至决定了一个巫族人巫术的高低。
而灵力从出生那刻起就决定了。
换言之,灵力不会自己增也不会自己减,奚湛渡给阮柠的那部分灵力是修炼不回来的。
阮柠不会巫术,根本用不了,更不可能再把灵力还回去,从这方面来说,灵力给了她确实是浪费了。
“奚榆,这话放在阮阮那可是诛心论。”
这是奚湛第一次连名带姓,这么严肃地和奚榆说话。
确实,阮柠为了巫族连性命都不顾,奚榆却说出这样的话,可不是诛心吗?
闻言,奚榆面庞发热,想到阮柠那天浑身是血的倒在圣坛上的场景,一时之间也有些羞愧难堪,但他还是硬着口:“族长,就算要渡灵力,您也不该亲自动手。您是……”
奚湛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让他生生咽下了下面的话。
耳边传来奚湛冰冷的声音:“阮阮是为了我,如今自然也该是我给她渡灵力。”
族长这是生气了。
奚榆垂下眼,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