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阮柠一脸严肃,目光中带有壮士断腕的决绝,奚榆笑着道:“阮姑娘不用紧张,如果预言是真的,只要阮姑娘的一滴血就可以了。”
原以为要以命换命之类的,没想到那么简单,阮柠错愕道:
“一滴血?就这样?”
奚榆点点头,而后看了一眼被阮柠翻的一片狼藉的屋子,瞳孔微微放大,沉吟片刻,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然后递给阮柠:“请阮姑娘向里面滴一滴血。”
阮柠不自在的接过,咬破食指,滴完血后,又将玉瓶还给了奚榆。
“请阮姑娘在外等候。”
拿到了东西,奚榆十分客气地将阮柠给请了出去。
阮柠撇撇嘴,依言离开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不知道奚榆要多久,她不愿干等,去了医庐打算找黛儿问问诅咒的事。
黛儿原本不想告诉她,耐不住她缠人的功夫,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事说与阮柠听。
“遥想巫族当年是何等风光,不仅被世人视若神明,就连天子都要给巫族之人三分薄面,更不用谈我巫族族长的地位了。”
黛儿放下手中的药材,领着阮柠到院中,沏了一壶茶,分别给自己和阮柠倒好后,端正地坐下来,也有了几分吐露这些早已被世人忘却,却仍被巫族人世代谨记的旧事。
“当年,巫族族记记载,这天下是帝王的,实则掌控在巫族手中。巫族一言,世人无所不从,胜似圣旨。若是出了什么涝旱灾患,百姓第一个找的不是皇帝,而是巫族族长。甚至有传言说,若是巫族族长想要帝位,无人会斥责他大逆不道,反而会鼓盆击缶。”
阮柠拿起茶杯,轻呷一口。
“如此说来,巫族之名凌驾于帝王之上,皇帝怎会放任不管?”
“阮姑娘聪慧,原本巫族通晓天理,淡泊名利,本不该插手尘俗事。新皇登基,灾祸四起,老臣居功自傲,他皇位坐不稳,自然要人扶持。三顾茅庐,低声下气地求吾族族长出山,还设计得了巫族一诺。族长算得巫族有此一劫,便顺从皇帝的意思出山,皇帝便利用手中人脉四处宣扬巫族之名。”
戴儿杯盖拨了拨茶叶,不知是嘲还是叹:
“可以说,巫族能有如此盛名,这位少年帝王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