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星晖:“……”
这个傻妹妹!
不过他就是再无奈,也?舍不得说妹妹半句,还?是任劳任怨陪着她玩,给他讲各种植物都叫什么名字。
李令姝看着玩得很愉快的兄妹俩,笑?得很舒心。
凭澜看她高兴,便道:“多亏有个小公主,能给大殿下添几分?童趣。”
李令姝道:“是啊,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要带俩个小的多出去走走,看看咱们大越的大好河山,看看寻常百姓人家。”
凭澜点点头:“娘娘所言甚是。”
且不说赫连星昱,将来要继承大统的赫连星晖必然要提前看一看祖国山河,若不然他压根不知治下百姓如何生?活,不知斗米贵贱,不知生活艰辛,又?何谈治国?
李令姝知道当个好皇帝特别难,更不用说名垂千古,她只希望赫连星晖不会只留骂名,当个何不食肉糜的傻皇帝。
她慈爱地看着两个孩子,心想:养孩子?不容易啊。
不,应该说养个好孩子?不容易。
李令姝正感叹着呢,赫连星昱就哭唧唧跑回来,举着白嫩嫩圆胖胖的小手给母后看。
“痛痛,痛痛。”
李令姝弯下腰,把她抱到膝盖上:“怎么了二宝?那里痛?”
她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赫连星昱哪里受伤,只好问跟回来的儿子。
赫连星晖也?有点无奈:“刚有只蝴蝶在飞,我不让他摸,她非要去摸,被踩了一下就哭了。”
李令姝扭头看委委屈屈的小丫头,无奈地捧着她的手吹了吹:“好了,母后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赫连星昱就是娇气些,但也?很好哄,被母后这么一吹,仿佛所有病痛都消失不见,立即就开心起来。
李令姝看着她破涕为笑,刮了刮她的小鼻头:“你哦,娇气包。”
养孩子?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天启十七年春。
这一年一家四口倒是没去玉泉心行宫,而是准备出发南巡。
赫连荣臻自打十?二岁继承大统,在盛京一直住了十?七年,眼看即将三十?而立,赫连荣臻终于忍耐不住,着手安排南巡。
这一次,他媳妇儿女都要带上,准备在外面玩上个一年半载,等年底再归京。
从天启五年开始,他一直亲自主持督办运河开挖事宜,为了不劳民伤财,整个过程进展非常缓慢,直到今年才算彻底完工。
而今年,也?正好是皇长子满十岁的好年景。
在出发之前,赫连荣臻便下诏书,封皇长子赫连星晖为太子?,以延续国祚。
赫连星晖自小就聪慧稳重,颇得先生?喜欢,在百官之中也很有些口碑。
加上他本就是陛下的嫡长子,这个太子?生?来便是他的,因此,这封册封诏书在朝中一点波澜都没引起,就这么平平静静过去。
赫连荣臻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跟李令姝道:“这小子也?是名命好,当年朕继位的时候,都有朝臣说幼主不利,想要易储。”
赫连荣臻算是先帝唯一健康的儿子,也?还?算勤奋好学,他继承大统实至名归,便是如此,国祚之事也?要引起一番争论,到底还?是有人要蹦出来说些有的没的。
但到了赫连星晖这里,一切都不存在了。
赫连荣臻说:“你都没看,圣旨念完的时候,朝臣们都是‘怎么才来’的表情,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令姝忍不住笑了:“宝儿这次跟陛下可是不同,当年陛下是直接继位,宝儿还只是太子?呢。”
赫连荣臻挑了挑眉,摸了摸下巴:“唔,既然当了太子,这一趟南巡,他就得进些太子义务。”
李令姝原也?没在意这话,等他们坐上御船,一路往南方行进时,她才发现赫连荣臻竟是分了些不太要紧的折子?给赫连星晖看。
看儿子顶着稚嫩的脸在那忙碌,李令姝无奈地对赫连荣臻说:“陛下,您儿子才十?岁,您这是压榨童工。”
赫连荣臻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都是些简单的请安折子?,真正有些实事的一天也就一两封,不难的。”
便是如此,李令姝也?还?是心疼:“这一趟是带他们出来玩的,现在如此还玩什么。”
赫连荣臻一本正经:“这点东西耽误不了他多少工夫,一会儿就看完了,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皇帝陛下拉着一脸担忧的皇后娘娘,直接往上层的正厅行去:“难得出来一回,咱们也?好领略一番江南风光,你就少操些心吧。”
待上了最顶层的正厅,一个粉嫩团子跟个炮弹一样一股脑冲进李令姝怀中,搂着她的脖子?叫“母后”。
李令姝顿时就忘了“可怜兮兮”的儿子,转去关心小棉袄闺女了。
于是,迎着风,赏着景,一家子趁着烟花三月,下了一趟多彩江南。
此时的寝室内,赫连星晖抬头看了一眼壮阔的运河河面。
微风伴着水浪,映衬着碧蓝的天,远处的海鸥鸣唱着欢快的歌谣,岸上的百姓们忙碌着手里的工作,忙碌而热闹。
这样的场景,宫中难得一见。
那是难得的人间烟火气,也?是珍贵的少年行游时。
赫连星晖抿了抿嘴唇,突然笑起来。
出来玩这一趟,也?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陛下:旅行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