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帝不再敛着眼中滚着的盛怒,沉声吩咐,“拖去宫杖廷,还有太子宫里伺候的其他人,包括太医,都给朕拖进去,让里头的掌刑使好生审审,太子醒来,竟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要尔等何用?!”
宫杖廷在后宫是唯一一个让妃嫔听了都不禁通体生寒的地方,凡是进去的宫人,没有一个不脱一层皮的。
里头负责掌刑审问的尚宫太监合称为“掌刑使”,这三个字,在后宫里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就连顾皇后听到“宫杖廷”、“掌刑使”这六个字,笑容也僵了一下。
一时间,屋子里“噗通噗通”一片跪地求饶声,凄惨杂乱。
广帝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反而看向了面前的太子。
霍瑾堂作为一个大暴君,这种凄惨程度,他哪里会放在眼里?
他刚刚感觉到手里的小胖手抖了一下,正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奶团。
温念黑葡萄似的澄澈乌黑水眸里闪烁着害怕,似是被这一屋子的凄厉哭声求饶声吓着了。
霍瑾堂尚带稚嫩的剑眉蹙了蹙,抬手帮小人儿捂上了耳朵。
少年的手掌热乎乎的,捂在温念的小耳朵上,让小温念一傻,顿时就忘了去听那些哭声,傻乎乎地仰头看向了冷脸的大暴君。
大暴君也正低头看着她,深邃淡淡的墨眸如一湾平静的古泉,让人看不透,却又觉得似乎异常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