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冬风,听了一夜雨。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奇怪,雨水较往年多了许多。
雨后,温度又下降了不少。
掀开被子不过须臾,冷飕飕的寒湿气就往怀里面灌,方年年躺回了被窝里,双手捏着被头,眼睛茫茫地看着床顶,不想起床的心思?在盘旋、纠结、缠斗……脚丫子在被窝里找着,划拉了半天才找到了半夜被揣进了床深处的汤婆子。刚碰到,脚丫子就缩了回来,她的眼睛再度茫茫地眨了一下,汤婆子凉了……
寒湿的潮气染上?了被子,唯有自己身周的寸许地方是温暖的。
听着外面滴答滴答的水珠滴落声,方年年拉起了被子,不想起床的心思?更加重了。
“年年,起来了。”
外面传来了娘亲的声音。
这是第二次喊了。
娘亲信奉事不过三,等到喊第三次的时候,绝对、肯定会进来掀开被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以一种半强迫的方式让她起床。
方年年噘嘴,“知道了。”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她才准备掀开被子……可以算了嘛,真的好冷,这种天气就应该懒床,而不是爬起来在冷飕飕的室内穿衣服。
房门打开,一队人鱼贯而入,软底鞋踩在地上落地无声,裙摆轻动,唯有衣服摩挲的轻柔动静。
很?快,安静的室内有了细响。
床上?的方年年动了动耳朵,好奇外面究竟怎么了。她抱着被子股涌股涌到窗边,伸出手指挑开藕粉色帐子的缝隙,看?到外面有窈窕倩影跪坐在地上捅开熏炉,添上上?好的霜花炭,她又从白瓷扁盒里面抓出一小把香料撒进了炭火里,不过几分钟,悠然的茉莉花香味就散在空气里,粘附在水汽中,慢慢飘进了屋内每一个角落。
温暖也慢慢袭来。
感觉室内没那么冷了。
有人往床边靠近。
方年年下意识地收回了手指,收回后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不由地吐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