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柠檬趴在她旁边睡着了。
夏九芙心底一暖，但看见苏柠檬眼下那圈青黑，又是一阵愧疚。
所以等苏柠檬猛然惊醒时，就看见房间大亮，落地窗前站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侧脸静美。
她缓缓回头，朝苏柠檬露出温和一笑，“歪歪，你醒了。”
苏柠檬愣愣看着夏九芙。
她似乎已经调整好了状态，瞧不出半点昨天的痛苦和悲戚。
可苏柠檬也无法把此刻这个透着一个静婉气息的人和以前那个像小太阳一样跳脱的夏九芙联系在一起。
“小芙……”
“嗯？”夏九芙微笑看着她。
门在此时被敲响，是酒店的客服，把早餐送过来了。
夏九芙打开门，并朝苏柠檬道，“饿了吧？我叫了早餐，你现在洗漱，洗漱完快过来吃！”
苏柠檬没有动。
还是夏九芙走过来，弹了下她的头，“怎么傻了？”
夏九芙将她拽起来，然后将她推进洗手间。
苏柠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叹了口气，开始刷牙。
她没有天真到以为夏九芙已经完全放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也知道，夏九芙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才这么做的。
今天周五，苏柠檬不打算去上班，她不放心夏九芙一个人待着。
但夏九芙得知她要请假陪她，直接将她轰走了，“你不想休息我还想休息呢，去去去，别打扰我。”
如此，苏柠檬无奈，只得离开。
离开前，她千叮咛万嘱咐，“无论什么因为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要是遇到什么事，更要给我打电话！”
夏九芙无奈道，“知道啦！”
送走苏柠檬，门关上的那一刻，夏九芙嘴角的笑就缓缓收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看着偌大的房间，站了好一会，然后开始收拾东西，退房，离开。
为了和程照迟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她查了很多攻略，订了好几条旅游路线。
现在，她没有取消，她如约去了报名的路线。
花了两天的时间，一个人把整个谷城的景点都看了一遍。
有时，她会突然停下来，怔怔看着路上的某对学生情侣，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忽然哭了。
但哭的情况少，她大多时候是忽然停下来，然后看着一处发呆，或是牵起嘴角突然笑了一下，眼圈会发红。
离开谷城的最后一个晚上。
夏九芙去了酒吧。
她坐在吧台上，点了很多酒。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别人是越喝越醉，怎么到了她这里，却是越喝越精神呢？
她自嘲一笑，起身离开，去了洗手间。
看着洗手间里的自己，夏九芙掬了捧冷水泼在脸上。
然后，拿出手机，视线里，她有些看不清手机里的内容。
可她的表情看起来实在太镇定了，眼神也没有丝毫迷离，相反，一片清明。
尽管不是很能看清手机里的内容，但她还是准确给程照迟拨出了电话。
这两天。
她和程照迟没有联系过一次。
程照迟给她打过电话，只是她没有接。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起。
只是接起后，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夏九芙不知想到什么，
红了眼睛，嘴角却不由自主牵起一抹笑，“程照迟，你还记得我们刚去北城的时候，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程照迟喉头一哽，没有说话。
夏九芙自问自答，“你说毕业后你要亲手给我设计一个独属于我的模型。”
“我问你为什么，你说那是你们理工生表达爱的方式。”
夏九芙说着说着忽然就掉下了泪，“程照迟，你说离毕业还有两年，为什么我们走着走着，就变成这样了呢？”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