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还没听到什么响动的黄衣女子有些急了,她还不想因为这个就被送出去。
直到里面传来一贯冰冷、声线却很好听的男声,“你先下去吧。”
安心的同时另一种不安又涌了出来,这种不安,带着些微的酸痛。
在清阁里,主子不特别亲近任何人,所有人都在一个水平线上时,反而保持住了微妙的平衡,甚至变得融洽——反正不是我也不会是你,大家就一起这样远远看着吧。
显然木小树的出现,打破了这个平衡,就算她什么也没做,她本身,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有什么开始改变了。
她也许是第一个尝到这酸涩的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嫩黄女子离开的时候,如是想。
进去后,转过屏风,就看到在铺了浅蓝色暗花锦缎的躺椅上、面带疲色而阖眼的清让。
只看了一眼,木小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样的倦容,很像在密林里初遇他时的状态。
清让似是睡着了般,没有反应。
“你……没事吧?”木小树走近了去,习惯性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在她的意识里,不舒服就直接等同于,先看看是不是发烧了,“也不烫啊。”
下一秒,清让就睁开了眼,极快打开了额上的手,恼怒的眼神刻着不要碰我四个字,狠狠剜过木小树。
“先坐。”之后,在招呼门外的侍女退下后,清让才指着一方椅子,有气无力地说道。
木小树顺着手指的地方坐下,可等了许久,也没见清让再开口。
张望了四周,想起来问道,“小野呢?”
清让也在犹豫,这件事情要怎么样说,又该说出来多少。说少了她怕是难以理解,说多就泄露了自身的秘密。
木小树这一问,也算是打开了他的思路,于是也接着开了口,“小家伙,就是你口中的小野,为了救你,把极为重要而你感知不到之物放到了你身上,若没有那件东西,他便会日渐衰败直至消散。”
木小树一惊,就是脱口而出,“竟会如此,那你可有办法取回,能否快些还给小野。”
“你也不问那是什么东西?”清让挑了挑眉,颇为惊讶。
也是微敛了眉目,一字一顿地,“我现在可以告诉你,那可是‘归梦’。”
清让之所以径直说出来,是因为势在必得。
加上就算她临时反悔,在他手上也无万一再逃脱的可能性,之所以会问,不过是为了试探心性而已。
“什么硅锰,钻石我都不要!”岂料木小树毫无迟疑,“你就说如何还给小野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