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弑灭》”耳旁的琴音犹如潺潺流水一般隽永清和,文雅清柔的曲子令人昏昏欲睡,仿佛置身于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骏马,廊前燕子坞社,阖家和和乐乐的和美场景。
倏尔,“呜呜~”箫声瑟瑟,音调怡丽丝耳,打破了和谐唯美的幻境。
“啊!”一柔一刚,一棉一硬,一凶一和,两者音色在众修士耳旁进进出出,修为低者倒地掩面痛哭,宛如剜心之痛一般歇斯底里的嘶吼着。
“妖器,还不住手!”尚留一力的鼎盛压声诘问,杀意盛浓。
“噗”瑶琴灵力透支,终竭力倒地不起,拭去唇角的血迹,冷冷一瞥。
“杀与不杀又如何?”凝声轻笑,恍若隔世。
“她是她,我是我,你们也不过如此!”道貌岸然之辈,瑶琴冷哼一声,“无耻之徒”写在脸上,表达了浓浓的不屑之意。
“她自有她的公道,你自有你的归处!今日本为告慰师祖亡灵,为天下修士讨回公道,维护天地正道,你竟然公然大开杀戒,妄为我鼎岳仙府仙器……”
“掌门何须多言,这种沾染魔气之物,应该打回原形,入六道轮回,不得再入仙府”一旁黑衣人,用帕子擦拭着洁白如玉的萧,闻言抬头凌厉地扫过地上的仙器,一脸神秘。
“我鼎岳仙府的事自当自行解决,阁下姓谁名谁尚不知,怎可管起我仙府内部事?”凉凉一问,你算那根葱的既视感铺面而来,怼得黑衣人气息不稳。
“师傅,刚刚那番此器竟然用上古弑杀大曲来破阵,对同门都如此凶残,想必杀了师祖,该器泯灭了道心,容易坠入魔道,这仙器确实留不得!”接收到黑衣人的视线,一旁的天朴擦了擦嘴边的血迹,对着犹豫不决的鼎盛轻声低语。
“这……”摸着胡子的鼎盛彳亍不绝。
然局势瞬息万变,
“额!你……”一阵骤然冷风擦过,黑衣人趁着众人失神之际,以萧为器,直接刺向倒在地上的章谧。
“你好熟……”始终环顾四周的瑶琴率先一步挡在小锦鲤身前,白萧穿体而过,直直钉在生死柱上,白里透红,鲜血淋漓,滴落在地面嘀嗒嘀嗒,萧身入柱,发出刺耳的“嗡嗡”声,近身的黑衣人双眼清冷如雪,浑身压抑逼人的气息让瑶琴眼眶泛酸,唇瓣因颤抖发出的音调语焉不详,就像蚊子一样咕咙着,鲜血噗噜噜喷涌而出,瑶琴睁大眼睛,指着黑衣人久久不瞑目。
“别怕,这样你不会那么痛!”袖口里的手攥成拳,华丽转身离开,黑衣男人的下颚愈发冷硬。
“清风脏了,要洗洗才行呢”轻纱漫舞,仿佛自言自语,黑衣一甩,白'萧夺柱而出,闪身消失不见。
“师傅?”发怵的鼎越目视着远去的背影,愈发缄默,脸色青青白白,一旁的天朴唇角露出诡异的弧度,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葬入罪己渊!”冷冽的话随着严峻的视线消失,鼎盛款款而去。
“师兄?这……”师傅怎么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一旁的天沐凑到天朴身边,小声嘀咕。
“人非草木,熟若无情?它虽然有罪,但在师傅心里罪不至死!”端视着凄清的背影,天朴淡淡提了一句。
“喔……那我们收拾收拾吧!”不知所措的天沐摇头晃脑地收拾残局,做好后勤工作。
“嗯”两人将一鱼一琴的尸体放进剑器上,飞身奔至罪己渊。
而黑黝黝的罪己渊此刻有了一丝丝人气,
“如何?”熟悉的气息瞬间浓烈,章谧睁开双眼,疲赖地挑了挑眉。
“没事、三长老怎会在鼎岳?”灵识归位的章谧,体魄不稳,由着闫笙离抱着坐起来,额角冷汗津津,深入骨髓的疼痛让她浑身战栗,余音颤颤。
“下次绝对不可以乱来,魄魄出体,如果保护不当,终身陷入活死鱼状态……不过这三长老确实缺点教训!”明知道谧儿的身份,居然假公济私,本龙不发威,真当闫绥阳他儿子是吃素长大的?
“瑶琴如何?”摊躺在龙身旁,浑身疼痛恢复点精力,章谧紧张地抓着龙爪子不放。
“她比你情况好一些”呶呶嘴,示意小锦鲤回头看,身边那条睡得香甜可口的琴。
“那就好”语气轻快,然眼色疲乏,寥寥数语后,章谧神色困顿,眼皮波动。
“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给我了~”亲了亲紧绷绷的额头,紧紧回握着冰凉瘦小的手指,闫笙离柔和清润的话扑向眸子半阖的章谧,炙热的气息带来莫名的安全感,让章谧阖上双眼,双手乏力松开,渐渐入睡。
听见外头陌生的气息藏进贝壳床,隐身静待佳音。
而公孙朴一行人信步而来,
“啪嗒!”尸体辈放到涯边,预备推到崖底,“毁尸灭迹”这事儿简单粗糙又省事。
“好了。就这里吧!”公孙朴打量着四周,嘱咐一句。
“奇怪?”半响,吭个气儿,满是疑惑不解。
“怎么了?天朴师兄”天沐收拾好尸体,闻言回头看了一下公孙朴轻声低语。
“这把扇子怎么冷冰冰的?”明明那日的扇子有着人体温度,难道不是扇子?摩纱着普通材质的扇子,天朴失神之际情不自禁地嘀咕着。
“扇子怎么会有温度呢,师兄莫开这等玩笑”天沐笑呵呵地摇摇头,以为天朴开玩笑。
“是吗?”目无焦点,神色仿徨,天朴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句。
“走吧,师兄,这里怪冷的”两个稚嫩的小师弟双腿冻得打摆子,口吐水雾,双颊卡白。
“你们先走,我稍后就到”墨黑的瞳孔看向天沐,天朴笑着说道。
“这……好吧!师兄你可快点,马上到晚课了。”察觉到师兄的不安,天沐疑惑不解地提醒道。
“那我们走了”话语闭,白衣横飘,人已经倚剑飞驰而去。
“很疼,对不对?”扶起地上的章谧,细细地打量这面色青葱的少年,目含泪意,留恋不舍。
“虽然你幻成男儿身,但是在座的修士都能看出来你的原形,没想到再见面已是阴阳人……”
“这辈子我欠你的,来世必偿还……得罪了!”脑海里的凄惨的叫声循环往复,吵得公孙朴脑门儿疼,面色狰狞。
手心处传来缕缕灵气径直打进地上尸体的灵识处,稍倾后
“怎么会?结魄灯不在这里!明明他说过灯就在灵识里,不可能!”纤直的手蓦然抽回,眼神错乱,公孙朴此刻心情复杂。
失神之际,撞倒了罪己渊里的灯火,黑夜吞噬着一切,又是那股气息,反应过来的公孙朴心里一紧。
“你太吵了~”耳旁冷风飕飕地跑,发愣的公孙朴紧紧地握着怀里的软剑。
“噗噗~”衣衫在风中扫过的声响,“额!”躲避不及的公孙朴被闫笙离打晕倒地不起。
“人类就是啰嗦,差点坏了谧儿的大事!”拎鸡崽一样把人扔到牢房角落里,与灵鼠为伴,闫笙离熟练地从怀里掏出莹莹发白的夜明珠。
“嘎吱~”贝壳床此刻打开,
“早知道这把琴,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我就让她提前见师祖得了,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执拗……”扶平了隆起的眉梢,轻轻地揉着郁郁的额头,闫笙离时不时对着睡着的小锦鲤喃喃低语,神色柔和安详。
“待会儿就收网了,乖乖地等我”亲了亲暖和许多的手腕,龙眼湿漉漉。
“咦?醒了就赶紧起来!”察觉到旁边掀动的眼皮,闫笙离踢了踢一旁装睡的琴,男人声线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