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姣姣看着他,秀眉挑衅般地连挑了两下,随意搭垂茶几边上的纤手一动,大拇指往下戳了戳,然后又把小指翘了翘。
既然有这么大的靠山在,如此大好机会,就让她狐假虎威一下好了。
夏释冰左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支着脑袋,半阖着眼慵懒地倚在椅子里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讲程姣姣和对面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单眉一挑。
程姣姣当然不会告诉他这是她独创的双重鄙视手势。以免收到他的嘲笑。
以一记挑衅又鄙视的瞪眼结束了与对面的“神交”,她收回目光,悠悠道:“意思意思的意思。”
中原语言果然博大精深,用三个连接的意思便能表达出许多意思,至于这是什么意思,你猜。
夏释冰闻言,嗤笑一声。即便是嗤笑,那也是刹那间万种风情,程姣姣可以感觉到许多女人从四面八方“唰唰唰”射过来的如痴如醉的目光。
夏释冰为了显示自己成?熟了的男人魅力,这几年穿的都是深色的衣衫,中衣衬袍什么的样样俱全,穿得那是中规中矩,但是今天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又穿回了那一身骚包的红色衣袍,除了发髻仍然挽得整整齐齐之外,其他的真是跟当年如出一辙,一副成心招蜂引蝶的姿态。
“妖孽。”程姣姣吐槽了一句,鄙视地转过头。
估计是夏震风曾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地位尊崇或者是无瑕山庄根基深厚家大业大,他们的看台与慕容霁的一样,设在了擂台的正对面。
江湖上都是论本事排位子的,能坐在那里的都是江湖顶端顶端上的人。虽然夏释冰照样家大业大实力雄厚,但到底还?是江湖新秀,位子虽然就在主看台边上,但这一步之遥差的确实千里万里之远,说到底,还?是没爹可拼的关系……
至于萧霖,他与程姣姣坐在同一边上,不过却是在那一溜看台的尾巴上,估计是因为别人不知道他爹是谁的关系……
好像感觉一道目光在注视她,程姣姣下意识转头往下山的那一边的人群望去,那一边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程姣姣却还是很容易找到了那个目光的来源——杨天凌。
看见程姣姣望了过来,杨天凌扬起一个微笑,彬彬有?礼地点了点头。
披着羊皮的狼,程姣姣连脸皮都懒得动一下,直接无视。
“咚咚咚。”低沉却又宏亮的鼓声响起,一个须发皆白的江湖老前?辈从主看台上站起,稳步走到前面——这是慕容霁请来主持武林大会的江湖前?辈。
慕容霁一身墨色衣衫,腰间缠着一条镶碧玉的白色腰带,他的淡漠的神色更使得他的面庞像刀刻斧削一般冷峻,又像是一把反射着月光的出鞘宝剑,凌厉的锋芒毫不遮掩,他稍稍落后一步,跟在那个老前?辈的身后。
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照例,又是一番用浑厚内力传进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的讲话,程姣姣照例左耳进右耳出,侧头看着慕容霁发呆。
莫非是是像他爹?程姣姣看着慕容霁的容貌,真是看不出半分像宋兰。
“看够没有?”夏释冰阴森森的声音从旁钻进耳朵。
白眼飞刀一记,程姣姣清楚地表达了心中的不屑之情,却没有?再盯着慕容霁看。
她的目光刚一收回,站在主看台的慕容霁便跟着看了过来,眸如寒星,暗藏刀锋。
夏释冰头一偏,狭长的丹凤眼便直直对了上去,他的嘴角轻勾,笑容邪肆,眼中似笑非笑,像是挑衅,又包含着促狭,像是在看他,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
两相一交锋,夏释冰的眸子仿若吞没一切的深潭,使他眸中射过来的刀锋泥牛入海,消弭无踪。
呵。慕容霁的唇角几不可见地一牵。
“那个带着白色帏帽的女人是谁?”夏释冰的眸光一转,不经意地留在了主看台上一个戴着帏帽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的身上。
闻言,程姣姣头一转,也跟着看了过去。
他说的那女子坐在慕容霁那个中心大看台上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身着一件藕荷色的对襟襦裙,身姿曼妙,光坐在那里就有一种亭亭玉立的感觉。
魏荆眉心微蹙,对着那个女子看了会儿,道:“属下不知,也许是谁家带来的闺女,要不要去查?”
谁家的闺女?夏释冰眉梢微挑。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到时候总会知道的。
“夫人会吃醋的。”末了,他又淡淡地加了一句。
程姣姣,“……”
魏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