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经上说过,沼地血幽灵,从头到脚,从花瓣到花根上的根毛,都是剧毒的□□,花开之处周围七尺之内寸草不生,因为连花周围的土地都是有毒的!
程姣姣曾和师父一起在深山中采药是看到过一株处于生命旺盛期的沼地血幽灵,花开之处,周围布满累累的动物白骨,因为这种花就是靠动物的血来维持生命的,它的花芯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迷香吸引过往的活物,花瓣上长着细细小小但锋锐无比的尖刺,刺入动物的体内时就像蚊子叮了一样轻,却瞬间注入毒液,麻痹动物,顷刻间腐蚀动物的□□,使动物的血液流入土中,以此法获取维持生命的营养。
不过,沼地血幽灵一个月只需灌溉一次血液即可,而且即使不被血浇灌也死不了,只不过会想现在眼前这朵一样,呈枯萎状而已。
程姣姣不禁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夏释冰在程姣姣身后问道。
“你娘……还养这种邪门的毒花啊?”程姣姣指了指那盆沼地血幽灵。其实她想说,你娘还真是个毒痴,连这种花都养,不怕被咬啊。
“这是毒花吗?”夏释冰左右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这盆花。
“是啊,别看它现在一副枯萎样子,其实没死透,只要给血吸,马上就能活过来,要是不小心碰着它一下,你就完了!”程姣姣又退后几步。
“你说,不小心碰了这毒花之后会怎么样?”夏释冰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目光幽深,仿佛没有程姣姣对这毒花的恐惧渲染到,一步步走向那朵枯萎的沼地血幽灵,好似被召唤了一样。
程姣姣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答道:“死定了啦,就算是雪莲子那种解毒奇药也没用。”
“无药可解?”夏释冰已经走到了花盆前。
“无药可解。”程姣姣点头。
夏释冰的眸中蓦地爆发出戾光,一把将花盆扫落在地。
程姣姣反射性地向旁跳开,讶然看向夏释冰,却见他的眸光复杂,伤痛,悲哀,仇恨在他的黑眸中凌乱交织着。
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然后跌坐在凳子上,撑在桌子上的一只手托住额际,他闭上眼睛,紧抿住嘴唇,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深深压抑着一些即将不受控制而爆发的情绪。
良久。
程姣姣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手心下,他的肩膀微微颤动着,她轻咬下唇,迟疑着开口,“你……”
方说了一个字,夏释冰就像疯魔了一般,蓦地站起身,程姣姣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
谁知夏释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红影一闪,已往屋外奔去。
“夏释冰!”程姣姣忙追到屋外,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竹篱外,站着一脸惊愕的张姑姑。
“姑娘,少爷这是怎么了?”可能因为是山庄里的老人,只有张姑姑称夏释冰为少爷。
程姣姣同样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
收回瞭望远处的目光,程姣姣才注意到张姑姑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看样是来这小筑打扫的。
张姑姑不无担忧地问道:“庄主这样,没事吧?”
“应该没事。”怎么说也是在自己的地盘,还不至于会出事,除非他自己找的……
闻言,张姑姑放心地点了点头,拿着扫帚走进了小筑。
程姣姣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得跟魏荆说说,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屋里的张姑姑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程姣姣以为张姑姑出了什么事,忙冲了进去。
“这……花……”张姑姑指着打碎在地的盆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差点忘了,”程姣姣忙走上前去,“这是夏释冰刚才打碎的,这花千万碰不得,得就地烧了。”说着程姣姣四处看了看,在烛台旁看见了一只火折子,便走过去拿了过来。
“少爷打碎的?”张姑姑一脸的惊疑。
“嗯。”程姣姣点了点头,吹亮火折子,蹲下去将花点燃。
“这怎么可能,只要是夫人的东西,少爷从来视若珍宝,怎么会……”
程姣姣撇了撇嘴,“这花可邪门着呢,放在身边养着,一不小心就得把命搭进去,当然要处理掉。”
“可这不过是朵枯花,当年夫人已拿了它的花芯入药,怎么还能害人呢?”张姑姑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