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轻咳一声,“哪里哪里。”
付账的时候,程姣姣懒得看萧霖的脸色,一个人先走了出去,但总觉得手里少了什么,想了半天,待终于想到自己到底少了什么后,已经出城老远了。
“怎么了?”看程姣姣突然勒住了缰绳,萧霖问。
“师父给我的剑,落在刚才的小饭馆里了。”
话音一落,程姣姣分明看见萧霖脸色一沉。
程姣姣笑容讪讪:“嘿嘿,你先走,我回去拿。”
萧霖一脸郁闷,调转马头,“别走太远,我去拿。”
程姣姣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师兄您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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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有云:逢林莫入。可惜不巧的是凤山就在这片林子后面。
程姣姣看着不远处那片即使是在阳光下依然看上去阴森森的林子,觉着还是等萧霖回来一起进去比较好。
越过一个山坡,林子近在眼前,一匹枣红色的马儿乖乖立在林子前低头吃着草。
程姣姣觉着有些眼熟,便走近了去瞧,只见马儿的臀部上烙了一个火焰的印记。
啧,这不是夏释冰那家伙的马吗,好像叫什么“赤风”来着。
程姣姣转身四下瞧了瞧,并没有看见夏释冰的身影,便伸出手摸了摸赤风的脑袋,问道:
“你那个花心大萝卜主人呢,怎么丢你自己在这里,难道他不要你了?”
话一出口,程姣姣觉得自己语气酸酸的,便甩了赤风自己去栓马,刚走迈了一步便顿住了。
据她所知,这赤风从小在夏释冰身边,他宝贝得不得了,如今怎么连栓也不栓就把马丢在了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程姣姣转身,再次抚上赤风的身体,汗迹未干,再细看赤风的样子,似乎很疲惫的样子,但前蹄却还焦躁地刨着地。程姣姣踮起脚检查马鞍,却看到垂着的缰绳上血迹斑斑。
程姣姣一脸怪异地喃喃自语道:“你的主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还是,又追了什么采花贼几天几夜?算了,我竟然在问你……”
程姣姣自嘲地摇了摇头,便要离开,但赤风像是听懂了程姣姣的话,突然转过身子,一道血淋淋的伤痕可怖地划在它的后臀上。
程姣姣惊讶地捂住了嘴,“你是说……”
话音未落,人已经跑进了林子。
进了林中,一股阴冷之气夹杂着霉味阴面扑来,明明今日的阳光不错,却难以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
这种林子里难免会长些毒物,虽冬日却不可大意,所以程姣姣走得格外当心,又因着那横生的枝叶,使得道路格外难走。
林中光线昏暗,程姣姣又要走路又心急找人,衣衫早已被树枝钩破了好几处,却也顾不得形象了。
“扑——”又一次被树根绊倒重重摔倒在地,程姣姣觉得全身骨头都痛得没知觉了,用手撑地,愣是摔了好几次没爬起来。
突然,空气中传来兵器相交声,程姣姣精神一振,咬牙撑起半个身子往前看去,只见一抹红色妖娆,手执银剑,与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缠打在一处。
衣袂翻飞,剑光四射。之前程姣姣从未看过夏释冰动真格地打架,不得不说,他的功夫的确很好,招式凌厉一气呵成,可那个青衣人的武功却更厉害,处处压夏释冰一筹。
夏释冰穿着红衣,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但明显不是对手,再拖下去肯定不是办法。
程姣姣隐蔽好,瞅准了一个机会,猛地跃出,使了一招逃跑必胜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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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程姣姣摔进了夏释冰的怀里。
烟雾散去,程姣姣看着那散落了一地的钢针,真想两眼一翻晕过去算了,真是神了,不仅能在烟雾弥漫不可视物的情况下打中轻功拔尖的她,竟然还能躲过那些角度刁钻的暗器,这世间哪里会有这种高手!
“你怎么在这里!”头顶传来夏释冰的怒吼声。
程姣姣白了他一眼,道:“来看看你有没有被人毁尸灭迹。”
“你!”夏释冰剑眉紧锁,怒发冲冠却又无计可施。
“飞花逐月。”那青衣人喃喃道。
程姣姣听见了,嘿嘿一笑道:“大叔你挺有见识啊。”
程姣姣心里那个郁闷啊,自己的暗器功夫连萧霖都未必能全身而退,最近竟然总是失手,真是流年不利。
“是谁教你的,或是你偷学的?”青衣人的眼睛微眯。
程姣姣看他那神情危险,深深地觉着他应该是跟一个同样会使这招的人有仇,不由得在心中暗叫糟糕。
按栗娘说的这天下会使这招的人除了自己就是萧霖还有她三个人,瞧他那一脸的苦大仇深,定是和他们俩的其中一个结了仇,那自己的身份是怎么样也脱不了干系的,他大爷的,这下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