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瓜抽抽噎噎抬起头,看了一眼他,又埋下头狗哭:【他们都没认出我,还说我没有那个石头狗好看,气死狗了,哪有这样的,嗷嗝……嗷嗷……嗷呜……】
人家本来是想夸它像仙尊,小捧它大捧仙尊,没想到仙尊本狗就在这,一听就理解成你说我不如那个石头家伙,把仙尊气到小肉干都不吃了。
非常伤心!
听到地瓜被气得汪汪叫,小道童还感动抹眼泪:“它竟有这般机缘,果真道法面前万物平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被这么一说,香客都以为地瓜是感动落泪,纷纷感叹万物有灵,地瓜最近能理解的人话突飞猛进,听懂不少,直接被气得嗷地一声抱住白敛胳膊,猛犬落泪。
谢皓走进大殿,看到的就是一群香客满脸感动,围观一条黑白色大狗,抱着个姑娘嗷嗷大哭。
要不是那个姑娘好生生坐在蒲团上,真是一副感天动地卖身葬父图……
究竟是为什么,大安的百姓都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看一条狗哭还看得这么泪眼汪汪?
为什么狗哭狗嚎的,门口那个臭脸老道一点没拦,上次有人只是说话声音大就被扔出去了啊!
为什么那个姑娘在和狗说话?
为什么这狗这么能说?她进来半天了,这狗逼逼赖赖就没个完。
谢皓一脸“这世界怎么回事”的表情看她五哥。
没想到谢皤也突然不正常起来,看着那条狗,直发楞。
谢皓给了谢皤一胳膊肘:“喂,醒醒,中邪了?能醒来吗,我们这是进了魔修的迷阵了?我是唯一一个醒着的吗?哥,你……你醒了啊。”
谢皤可烦死她这个一串问号了,求知若渴的精神和极其发散的思维组合在一起,就是杀伤力极大的精神攻击。他拽着一无所有的谢皓走出主庙,压低声音道:“你听那条狗的声音,那个语气,有没有觉得很耳熟?”
谢皓回忆一下刚刚看到那条狗的叫法,揉揉耳朵,“必然没有,这种叫声,听一次就忘不了。你觉得耳熟吗?”
谢皤:“那可能我听错了,我总觉得像那位。”他用手指了指天。
仙尊?谢皓琢磨一下:“但是仙尊毕竟是仙尊,会跑到自己的雕像前面哭吗?”
难不成嫌这个雕像丑?
不至于吧,看人家华猗仙君,雕像那个样子,也没见说过一句半句的,仙尊不可能在意这个。
她这样说了,谢皤想到那坨被称为华猗仙君的石料,瞬间释然:“是啊。”
再没有比那个有说服力的存在了。
发现这俩人神色不对默默跟过来的苌楚:……
他神色莫名走回主庙,深沉看了半天那坨破石头。
合着你们也都知道那个东西多丑吗。
他手指动了动。
地瓜大嗷一声:“嗷!”你要干嘛!
苌楚语气平静:【把这个丑东西消灭掉。】
地瓜大惊失色:【哪里丑了,我不是嫌弃它丑,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想啥呢一天天的。】
它以为苌楚是因为它哭雕像,要把那个大狗雕像毁掉,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觉得……美颜太过分,没被认出来,不好意思,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呢?】
苌楚总觉得地瓜狗脑袋瓜里装的不是脑子,而是不可名状的想法,就比那个雕像还要随心所欲一点。
【我要砸了我的雕像。】
地瓜:“汪?”啥?
白敛顺着地瓜的目光看去,那坨融化的蜡烛一样的雕像经历风霜侵蚀,留下岁月的破刀印。丑得千奇百怪。
“嘭——”
弹指一挥间,那个雕像炸为涅土。
“也是,仙尊才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谢皓和谢皤走进来。
然后那个华猗仙君的雕像就在他们眼前,在狗叫声后,碎得拼都拼不起来。
谢皤惊恐万分看自己亲妹:你不是说仙尊不可能在意这个吗?!
白敛:“……地瓜,这是你干的?”
还没上岗,怎么就开始欺负你同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