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博士继续问弈函，“你不喜欢体力劳动，也不参加体育活动？”
布朗的耐心和温柔，使弈函无法拒绝她的提问。
“有，但不是很多。”
“只要不涉及到你个人利益的事，你很少会主动去做，是这样吗？”
这不明摆着吗？史密斯女士那边都有记录，这要是一说谎，又给他加一条罪状。
“嗯。”
“为什么？是身体问题还是害怕做这类事情。”
这真不好回答。
他想了这想，“可能是从小缺少培养这方面的兴趣吧。”
“你的父母和学校只对你的读书成绩有要求，其他的事情他们不在乎你有没有做，或者更本不想让你做，对吗？”
“他们不太关心我学习成绩以外的东西。”
他的态度开始冷淡起来，这像在审问，而不是咨询。
布朗问他，“你现在感到累吗？是否需要休息一下？”
“不。”弈函坚决地说，他希望这次谈话尽快结束。
“你平时如何处理同学之间的矛盾？”
来了，来了，终于问到正题上了。
“我不会打架，但如果别人逼人太甚，我也会还手。”
“你为什么不去沟通，而是要伸出拳头呢？”
弈函压住心中的愤愤。
别人的拳头已打在了你身上，你还来得及跟人家说理，真是纸上谈兵的女人。
“布朗博士，你有没有打过架？”
“没有。”她确定地说。
他笑着说：“所以你不会懂得打架那是千斤一发之事，是没法沟通的。”
她马上接过话，“你经常打架吗？”
她在这里等着他呢。
“不。”
“你怎样看待女性？”布朗话峰一转。
她又说：“我是指，你看到年轻漂亮的女性会有冲动吗？”
哇！这么直接！
“我喜欢年轻漂亮的女性，但我会懂得克制。”
“完全能克制？当克制不了的时候，你会怎样处理？”
娄弈函有点恼了，这不是逼供吗？
“布朗博士，这是私人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她笑着说：“当然，我又不是警察，任何问题你都可以不回答我。”
“你有过性生活吗？”
“……”弈函吞了下口水，“有过。”
他的脸已微微发热。
“异性？”
“是。”
“有过和同性的性行为吗？”
“……”
“有，还是没有？”布朗又补足了一句，“当然，你可以不回答。”
“没有。”弈函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听清楚了，娄弈函不是同性恋。”
布朗女士吓了一跳，身体不由地往后缩了缩，一脸的恐惧。
他压住心中的火，为着拉哈尔的前程，他什么样难堪的问题都要心平和气的回答。
她尴尬地看着他。
“你可以继续问了。”弈函说：“我不会再发火了。”
“那个，你成长的过程中有没有受到过侵害。”
“什么？”他被问得莫名其妙，“你是指什么？”
“性侵害，异性或同性都算？”
她这不是心理咨询博士，是变态的女巫。
“没有。”
“或者猥亵也没有？”
他下定决心，不再回答她的任何问题。
不是他有问题，是她有着探人隐私的怪癖。
“娄同学，在我这里你尽可以放心地说，如果你有过这种心里阴影，我有责任，帮助你走出来。”
你奶奶个熊，你才被猥亵过，被一帮人强奸过呢。
娄弈函忍无可忍，“霍”地站了起来，冲到门口，听到布朗博士还在说：“娄，你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在他们眼里，娄弈函是一个智力低下，没有责任心，脾气暴虐，行为怪癖的学生，而且受到过性虐待的学生。
他们非要把他逼疯才罢休。
这个学校再也呆不下去了。
一出布朗的办公室，娄弈函就打电话给他四哥的朋友阿苏，让他帮忙订回国的机票。
阿苏问他要是否要双程的。
他说只要单程的，无论几点的飞机，哪怕是半夜里也没有关系，越快越好。
阿苏惊讶地问他出了什么事。
他说是家里有些小事，需要回国一趟。
娄弈函回到宿舍，看到贾森的女友阿黛尔也在，正拿着他那双限量版的球鞋在研究。
他站在她身后，贾森朝她使眼色，阿黛尔回过头来看到弈池，从开始的惊骇转到笑逐颜开只用了一秒钟。
“娄，我和贾森打赌，他说你这双鞋是冒牌货，可他输了。”阿黛尔把鞋举到他的面前，“你的这双鞋确是限量版的。”
弈函推开她，从贾森的柜子里拿出那只皮箱，里面有二件没拆封的衬衫，他拿着衬衫去了拉哈尔的宿舍。
拉哈尔正埋头做功课，娄弈函把两件衬衫放在他面前，他从一堆数学公式里抬起头来。
“拉哈尔。”他坐下来，“我准备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