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应了声，“嗯。”
白梨见对方答应，才走上前，先蹲身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揉搓，又拿在鼻间嗅了嗅。
察看完土，她又细细观察了枝叶，最后向老人伸去手，“陆老先生，能把你手中的枝剪给我一下吗？”
老人很警惕，甚至想把枝剪往后背藏，“你要干什么？”
白梨站起了身，“剪一朵花苞下来，我需要更确切的知道病状。”
见老人没有说话，她上前拿过枝剪，干净利落的剪下来一个花苞，“咔嚓”声后，她听见一道很明显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不过白梨没去看心疼的老人，直接用指甲轻轻将柔嫩的花瓣扒开。
一瓣瓣还未绽放的月季，像雨一样凄美的纷纷落下。
老人不断倒吸凉气，威胁道：“要是我这月季的花苞没问题，小丫头！你今儿可要给我一个交待！”
话刚落，被扒到最后一层的花瓣，从浅紫变成了病变的黑黄色，像从内核开始坏起的苹果一般。
外表光鲜亮丽，里面已经烂的不行。
老人惊住时，又见那文雅白净的小姑娘冲自己伸来手，“有小镊子吗？”
“管家，去找小镊子。”
刚巧管家身上就有小镊子，无视老人的惊讶眼神，递给了白梨，不过最后还是解释了句，“我有时处理头发或者细毛会用上。”
老人这才收回眼神，继续看向白梨，有些好奇的见对方用镊子翻开最后一层花瓣，又似乎夹下来一个东西。
白梨拿于眼前仔细看了下，有些不确定的道：“这种虫子我还从没见过，但能看出月季只结花苞不开花和它有关。”
“那这虫子……”
老人刚开口，白梨就抬眼冲他淡淡一笑，“陆老先生，我来是送锦囊的。”
“我知道！”老人哼了声，似乎因为被打断后，之前的话有些再难说出口了。
他清了清嗓子，才道：“锦囊呢，给我吧，我倒要看看那老头子给我的啥！”
白梨一递去锦囊，老人立马拆开，从里面抓了一小把泥土出来，“这是……”
似乎想到什么，老人突然蹲下身，着急的翻过锦囊后，不断抖动，里面的黑泥土很快抖落出来，与此同时露出了十几粒棕色的花种。
“是，是兰花种子！难道那老头子把鬼兰培育出来了？！”
白梨迎上老人满是激动的眼神，点头道：“鬼兰吗，师父确实养了三盆。”
平日当宝贝似的供着，她对鬼兰也只知道很珍贵，但没想到会珍贵到这个明显身份不简单的老人流下热泪。
“三，三盆！那个死老头子，难怪会给我种子，特娘的居然养出了三盆！”
白梨抽了抽嘴角，她误会了，这热泪，似乎是因为太酸她师父而落下的。
给锦囊的过程白梨一先预想的不太一样，她想离开了，便道：“陆老先生，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可她刚抬步就被老人大声叫道：“站住！”
白梨，“陆老先生还有事？”
老人上前一步，就紧紧攥住了白梨的胳膊，严肃的脸瞬间切换成灿烂的笑容，“小姑娘，你肯定和你师父学过怎么样这鬼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