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太后进来偶感不适,实际上这个不适已经持续了许久。心里越发想着事情,又知晓纪令月进来突发事件,于是就传唤纪令茹进宫。
纪令茹的档次说实在的,要是她没干出丢人现眼的事情之前还是能用的。可问题就出在纪令茹干了这些事情。
纪令仪一个端庄大家闺秀,更是纪太后亲自教导的,大方得体,外人说纪令仪是在太后跟前学的礼,谁也挑不出来半分的毛病。
至于纪令月,无非就是就近纪令月和陆淮琛之间的情谊,无非是纪太后自己想不开,要是真的想开了也会觉得这是好事。平时纪令月在纪太后身边可是贴心小棉袄,就算是真的置气也只是一时。
至于纪令茹,首先身份就差了一大截,庶出的不说,还是个绿茶。
纪令月自己也无法出门去见纪衡,好在绿翘传了话说是纪令月好了些,清醒过来。寻了个由头便赶了过去。
“爹爹,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纪衡瞧见纪令月脸上的惨白色,“宫中多变,连累了你,你现如今这般也算是避了祸端。”
“今日皇上随摄政王同行,路上遇到刑部侍郎林彦,摄政王问其话。彼时皇上听闻一熟悉歌声。”
歌声?
陆靖羽才多大,就算是有歌声也不至于吸引他吧?
纪衡抚、摸下颚的长胡子,“据说是皇上幼年之时乳娘时常所唱。”
纪令月眼珠一转,“皇上去了?”
小皇帝后来踩在纪太后身边养着,教他识大体懂礼仪,为国为民的大道理。可到底是个孩子,多多少少有些分不清一些看似寻常实则别有用意之事。
“皇上此举,定然会惹得太后娘娘不虞。”
纪衡却摆手,“摄政王并未做什么,不过此时与先前太后所犯头疾之事怕是息息相关,你先前调查此事,可有发觉什么异样之处?”
“不过是寻常疾病而已,太医出了药看一看也就渐渐好了起来。太后娘娘想必也是思念家中老夫人,毕竟许久未见。”纪令月低下头来,默默叹了一声:“爹啊,果真是如您老人家所说。”
这两日纪令月受伤的消息已放出来,纪老夫人担忧,叶氏一天一夜不合眼,纪令仪还要亲自过来瞧她。反倒是纪衡没有做什么,只是吩咐找最好的药材医治自己。
想必是早就知道纪令月其实并未真的受伤。
“若是太后娘娘和摄政王二人分别占据一头势力,彼时在朝中没有站队的大臣定然如履薄冰。若真到了非要选择的时候,爹又当如何?”
纪衡淡笑,伸手抚、摸纪令月的头,“观世间万象,凡事都有一个约束,太后和摄政王的约束或许是彼此,但也有软肋。双方庇佑一方最怕软肋暴露,使得溃不成军。就是你爹我,也有软肋。”
“爹的软肋,是皇上么?”纪令月疑惑道。
却听纪衡一声长长叹息,“身为百官,为君上,也为下士。但为人臣子,定然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月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