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如风般倏然出现,黑发飞舞的男子,那唇线抿得如掌心握着的薄薄刀刃。
他手如雷电伸出,铁钳似得叼住来人手腕脉门往外一甩,那双夜色还黑的眸居高临下俯视着那两名冲上来欲擒住绿翘的三人。
玉桃看向凭空出现的人,忽然一怔。
靳七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如果不是他一脚一个的彪悍战绩,那帮人当真会觉得这人没有什么攻击力。
西凉丹一怒,“纪令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人,自有我教训,容得着你插手吗。”纪令月反击。
“你养的刁奴胆敢以下犯上对本公主不敬,若这样我还不能惩罚她,旁人将怎么看待我西凉,莫不是人人都可认为我西凉人亦可欺?”
西凉丹怒容尽显,对纪令月的语气愈发不善,甚至到了咄咄逼人的地步。
昨日在陆淮琛那儿碰了冷钉子,一瞬间竟成了所有人的笑柄,让她愈发焦躁了起来。
仿佛这一趟大渝之行,她总是在屡屡受挫的路上,让一向骄傲不已的西凉丹开始有了一蹶不振的颓废来。
当她看到光鲜亮丽的纪令月后,不免生出嫉妒之心来,忍不住将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散发到她的身上。
凭什么自己被众人嘲笑,她却能安然无恙的走在众人视线之中接受恭维与称赞。
一个身上没有尊贵皇室血脉的人,却盯着冒牌名号招摇过市,这样的人简直是该死!
纪令月嘴角微翘,一抹冷意定格在勾起的弧度上。
“你耳朵莫不是聋了,我家绿翘连开口都不曾,哪儿来的以下犯上。”
“西凉丹,你心情不好想发泄没人拦得着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竟是将心思打到我家丫鬟上来。”
“你以为我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能白白让你欺负了去?”
她冷笑一声,那眸澄净似月,倒映在刺骨的寒江中隐射出凌厉的寒芒。
一瞬间目光相对,西凉丹对上她目光中自有的威仪,心底竟隐隐露了怯意。
“狡辩,本公主分明听到了她的自说自话!”西凉丹眼眸一瞪,指着绿翘。
纪令月懒懒一摊手,无赖似的看着她,“本郡主还站在她身前呢,怎么就一个字都没听到。”
她扭头看向靳七,“你看到了吗?”
靳七那张娃娃脸上勾起一抹笑,那眼神好似真的纯真无暇般。
他摇头,“属下没有听到。”
“看,我这护卫耳力极佳都不曾听到,那只剩下一个原因。”
纪令月微微一笑,一本正经道,“你幻听了。”
说罢,她看向西凉丹,眼底流露出几分可怜与同情,语气有些夸张。
“可怜的孩子,别是精神压力太大了吧,虽然我对你昨天的事情深表同情,但张口就诬陷人这个坏毛病可得改一改。”
西凉丹简直快被纪令月这番无赖的回话给气得七窍生烟。
她下意识看向西凉妩,满脸愤懑之中写着‘你必须替我报仇’的强势。
西凉妩注意力却是不在她身上,反而盯靳七许久。
靳七早就注意到她是不是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久了心情不虞,面上却依旧笑嘻嘻道。
“不知公主殿下为何总是盯着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