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神秘兮兮的窝在一个小摊的旁边,时不时探头探脑。
纪令仪承受着无数来往百姓的怪异视线,她默默扭头避开这些刺眼的目光,神情有些无奈,“月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纪令月觉得气氛有鬼,只怕等会儿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便提前拉着她过来躲着,但也不想太过直接的说出来徒惹她担心。
于是她笑眯眯的挽着纪令仪,决定先转移话题,慢慢跟她打好关系,“姐,你们这次去慈悲寺太久了,我一个人待在府里好无聊啊。”
“慈悲寺上有猴子吗,那些猴子野不野,抓人吗……”
纪令月好似真的只是想久出门未归的姐姐聊点家常,拉着她说了许多话。
姐妹俩不曾像现在这样好好说过话,纪令仪原先还有些别扭,但她骨子底始终念着这份亲情。
以前总是将“不当她做妹妹”这句话挂在嘴边,但心底还是将纪令月当做妹妹看待,要不然她也不会代替原来的纪令月去给薛妙赔罪。
说着说着,纪令仪神情柔和了不少。
纪令仪十分有耐心的回答着,直到她无话可说了,便随口问道府中的事情时,纪令月的脸色有些怪异。
纪令仪疑惑,“怎么了?”
纪令月沉默了一会儿,她有些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神情有些落寞。
“英雄不念过往,往事不要再提……纪府还能有什么事儿,也就那样吧。”
纪令仪有些疑惑,但也识相的不再提起,她暗暗将此事记在心底,等着回府找问个清楚。
而此刻,纪怀屿舔着一名阿婆友情赠送的糖葫芦,他一蹲下,整个人就如一团糯米团子。
连二人间的气氛尴尬的凝滞了起来,他突然抬头,天真无邪的问道,“月儿姐姐,我们是在玩捉迷藏吗?”
从一句生疏的‘三姐姐’,再到毫不违和的‘月儿姐姐’,小孩子的自然熟果真是成人难以企及。
纪令月抱着双膝,丝毫没有作为美人的包袱,她凑到纪怀屿身旁,跟他埋头嘀嘀咕咕着。
“小胖墩儿,你见过那些大人打架吗?”
纪怀屿舔着糖葫芦,他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有啊,三叔纳了新姨娘的时候,阮姨娘就跟那个新姨娘打了起来。”
纪令月兴致勃勃,闻言好奇极了,“怎么打的,谁赢了?”
纪怀屿伸出小胖胳膊往空中挥了挥,“她们两个都在抓头发,然后仪儿姐姐把我抱走了,我就没看了。”
纪令月还有些可惜,“这样啊。”
她看着窝成圆滚滚一团的纪怀屿,叹了口气,“她连打架都不让你看啊,那这样看来等一会儿的好戏你也看不了。”
说着,她感慨了一句,“当个小屁孩真是太可怜了,人生的乐趣起码失去了一半。”
在一旁的纪令仪:“……”
在她们没心没肺插混打科时,另一头,傅明烨一手正覆在剑柄上,注意到周旁的动静时,余光瞥见了纪令月的小动作,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
风轻轻刮过,暗处的目光如鹰隼般,盯住场中一无所知的猎物,深刻而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