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风来的快,去的也快,感受到这点的纪令月,忽而垂垂低着头,看起来十分丧气。
“方才那番话是臣女僭越了……还请王爷都忘了吧。”
说着,她那乌黑的眼眸悄悄抬起来,对上陆淮琛的视线又惊慌的落下去,等了一会儿,然后又一次悄悄的抬起来,飞快的收回去。
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陆淮琛本有些恼怒,却是被纪令月这番小动作弄得什么脾气也没了。
纪令月敏锐的察觉到陆淮琛情绪变化,于是抬起头,小心翼翼问道,“王爷没有生气吧?”
陆淮琛看着她悄悄露出狐狸尾巴试探着,不免生出几分逗弄,他漫不经心道,“本王要是生气了,你当如何?”
纪令月立马接话拍着马屁,“王爷宰相肚里能撑船,豁达大度心胸宽广,必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与小女斤斤计较,对吧?”
岂料陆淮琛深深看了她一眼,眸底泛过一道凌厉的寒芒,“怎么,本王还需得跟丞相那个半入土的老头子相提并论了?”
纪令月一噎。
糟了,马屁太顺溜,一不小心拍到马腿上了。
难道当朝丞相与大反派有什么深仇海恨?纪令月开始着急了,早知道有今日,就把剧情看清楚一点,如今她真是两眼抓瞎,一窍不通。
她心里泪流满面,秉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名人格言,开始一脸义正言辞的睁眼说瞎话。
“怎么会,王爷是天上月,丞相大人不过是一颗稀星,稀星怎可与明月争辉呢?”
陆淮琛斜斜的倚在门扉一侧,看着纪令月露出似一簇新月般眉眼弯弯的讨喜笑意,轻嗤一声。
“罢了,纪家丫头,这次便饶了你,下次莫要在本王面前耍那些手段。”
他说着,摆摆手走了。
纪令月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周身绷紧的神经顿时卸下。
她抬手抹去额间的涔涔冷汗,想起陆淮琛最开始对自己那番话,她心中一凛。
他一是试探,二是警告。
试探自己攀附襄阳公主,背后是否掺杂着纪家的利益。
随后又警告她,莫要得寸进尺,多生出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