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好不容易能纾解一回,本来只是打算叫一个琴女说说话罢了,结果没过多久,就被前来整治的洛谓舟给摆了一道。
出门的时候,他甚至都觉得那些搜捕的大臣们在耻笑他。
尽管洛谓舟给足了他面子,什么都没说。
可是毕竟当差的多多少少都认识他。
现在洛谓舟居然还好意思提这件事。
不过洛谓舟本来就没想要怎么在乎皇帝的心情。
背过身去,洛谓舟自城楼之上看向远方。
这里视野极好,能将整座皇城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那人目光幽静又渺远,仿佛看的不只是整座城,还有些其他什么东西。
“昨日上街是为了上街找您,顺便还看了看皇城的规章制度做得如何了。”
“我居于宰相的位置,自认为无愧于心。”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三句作答,慷锵有力。
……
此时,试图踏进王朝权利中心的景灵正苦逼地蹲在地上思考人生。
试问距离权利中心只有一步之遥,一墙之隔是什么感受?
抓心挠肺的感受。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皇宫外面,门就在那边,然而我却进不去。
好气哦!
气得她又饿了。
今天中午一定要多吃两碗饭。
“那边的,你蹲在地上干啥呢?叫你来劳动的可不是让你来歇息的!”
远远的,催促的声音再次传来,景灵一脸无语地拿起扫把,开始继续扫大街。
没错,就是扫大街。
说实话,她严重怀疑是不是春天到了,皇城缺打扫街道的人。
打听了一圈下来,怎么在她之前,这大街上随便停马停驴就没见有处罚义务劳动的??
最关键的,这特么整整一条街,就她一个人扫?
景灵愤愤想着,连带着手上的力道都大了不少。
一时之间,原本被扫拢的一堆叶子柳絮又开始四处飘。
那边又开始骂:“要死哦?瞧瞧这成什么鬼样子了!”
骂着还不行,几声叫骂之后,身形壮硕的妇人好像还要往这边过来,吓得景灵提起扫把就是溜。
旁边跟着景灵来的驴子瞪着一双铜锣般的眼睛,随着景灵不断转动着脑袋,鼻孔里还不住扑哧扑哧地闷声哼哼。
如果这头蠢驴现在能说话的话,景灵觉得它一定是在哈哈大笑。
还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那种。
别问她为什么。
直觉。
再回来时,看守景灵的妇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儿,景灵找了片阴凉地,虚弱地往地下一坐。
旁边的驴子有模有样地跟着景灵,四脚一摊,趴了下来。
一人一驴再次开始大眼对小眼地盯着对方瞧。
景灵:“……”
时刻告诉自己要面带微笑,不能跟一只驴子计较。
微风拂过,宫墙外面的花从枝头上簌簌落下,带着甜腻的香气,尽数落在墙根下少年人的怀里。
景灵低头看着那些幼嫩的花朵,闻了闻,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
放在了正有模有样地跟着景灵嗅花的蠢驴的鼻子上。
三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