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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山巅之亭你守寡也守得不省心(1 / 2)


第二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

大量的主播已经离了月山村, 路迎酒早上起床的时候,拉窗帘, 天光倾泻而入昏暗的室内,亮到刺眼。他眯着眼睛往外看,三四个孩子叽叽喳喳地从楼下跑过去,又是几辆车子正在驶离村子。

早餐他们还是在酒店吃的。

酒店的自助早餐总算没那垃圾了,像个正常的厨房做出来的。

路迎酒拿了点炒蛋吃,边吃边打量周围。

尽管主播们惊恐得要死,村子倒是完全正常。不说这个酒店的工作人员神『色』淡定,照常营业,就连大人也放孩子在外头『乱』跑。

真的是淡定到离谱。

他就说:“这的人太淡定了,总感觉有点奇怪。”

“哦这件情, ”叶枫拿着鸡翅, “说来话长,我正要给你们讲呢。”

他几口啃了鸡翅,又用纸巾擦了擦嘴, 神情有点复杂地打量了一下周围——他们坐在很角落的地方, 甚至连服务员都很少走过来。

他就继续说:“我一始没和把话讲全, 因为这真的是很久很久的情了,就连叶也觉得无关紧要了。”

“月山疗养院不是因为经营不善倒闭的。”

“从02年的夏天始,院内像是被诅咒了, 不论是病人还是驱鬼师, 都有离奇失踪和死亡的。一始只是个案,他们以为是山间的野鬼作祟,或者是病人自己跑了,后来慢慢发现情不对。”

路迎酒点头:“我有听闻过一点。”

他还在青灯会时,听闻过类似的传闻。

只不过当时消息封锁得紧, 又隔了那多年,传闻都很虚无缥缈,版本众多。

叶枫说:“世的驱鬼师一直没找出原因,只能归结于,这长年聚集撞鬼的病人,导致阴气太重,导致整个山脉的气运都被污染了,招来了不知名的鬼神。”

“没人再敢工作,最后他们在03年年初匆匆闭院,离了这。”

小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大那需要疗养院,它说关就关了。”

“对,”叶枫点头,“闭院是真的迫不得已。尽管我二爷极反对,但考虑到安全问题,他还是不得不妥协了。”

叶枫又打量了周围一圈,确定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服务员离得远远的,另外一桌客人也在斜对角。

他讲:“也说过,二爷是个怪脾气,喜怒无常,高兴就拼命夸我,给我带糖、风车或者其他小玩具,生气的时候我都不敢在他面出现……总,用我爸的话说,他倔得跟个牛一样。”

“他不甘就这样离,觉得有损叶的名声,三番五次,带着驱鬼师又回到院寻找真。”

“他们失败了,同的几人,和试图直接铲平疗养院的人,回去后都得了重病,有痊愈的,也有直接病死的。”

路迎酒问:“我记得你说,你二『奶』『奶』也是病逝的。”

叶枫叹了口气:“对。准确来说,他们两个都是病死的。”

“不过他们的病情和疗养院无关。”

“二『奶』『奶』是00年去世的,闭院是02年的情了。二爷他得的是肺癌,治疗多年,07年在老病逝了。”

小李『插』了一根香肠,咬了一大口,突然奇怪道:“果疗养院真的被诅咒了,那我们怎现在来没有情?”

叶枫回答:“那是因为,疗养院后慢慢正常起来,过了几年,再有人随意进出,也不会得病了。”

“所以我说,隔了那多年,大都觉得这情无关紧要了……”

“但是,你二爷照片上出现了异常,”路迎酒说,“加上张念云的出现,证明这确实是有问题的。”

“对对,你说的是对的。”叶枫头疼不已,想起这整件情,顿时连胃口都没了,“二爷留下的遗物,恐怕就是给我的线索。”

“总,我们回归最初的话题。”他说,“疗养院死伤最严重时,村的人都完全没。这多年过去,他们大概也习惯了,知道再怎样都不会波及到村子,他们不会出。所以他们那淡定。”

小李听得是目瞪口呆:“这一村子的都是狠人啊。”

“我也觉得,”叶枫说,“实在是太虎了。以他们就不大避讳疗养院,哪怕是知道院是驱鬼的,也照样在附近晃『荡』,该摘野果的摘野果,该放羊的放羊,民风是真的彪悍……”

吃完早餐,叶枫说人告诉了他一些情况,他要去山上一趟。

既然要去,当然是一起去。

毕竟现在,二『奶』『奶』估计还在爬哪棵树呢。要是到乖孙子太高兴了,吧唧上来亲了叶枫一口,那就麻烦了。

半小时后,路迎酒已经站在了山脚下,面是一条杂草丛生、『乱』石堆砌的小路,一路蜿蜒着往山上去。

疗养院在村子的北面,他们现在去的是南面,和它完全反。

酒店什东都没有,叶枫只好找村长冯茂要了四份纸质地图。

没想到冯茂捏着四张地图,一路跟着他们,来到了山脚下。

老大爷还是穿着汗衫,摇着一个蒲扇,神『色』非常怀疑:“你们真的只是去山上走一走?”

“对对,”叶枫点头,“真的就是逛一圈,什都不干。”

冯茂又说:“你们身上没带fo吧?”

他口音重,说的应该是“火”的意思。

叶枫又是连连点头:“绝对没带绝对没带。我们很有环保意识的,一草一木都要保护!放火烧山这种恶劣的为我们都是坚决抵制的!遵纪守法从我做起!”

路迎酒轻轻拿手肘怼了怼敬闲,意思是“听到没有”。

他还记得在疗养院那呢,当时敬闲满脸写着想要放火烧山。

敬闲低声说:“我也不是不环保啊。你想,那些树要是烧了,不都到鬼界去了吗?”

路迎酒:?

路迎酒:“还有这种道理?”

“是啊,”敬闲说,“你们不是经常烧纸钱、烧元宝吗,那些东被烧了会去阴间,那树被烧了,当然也会去啊。”

路迎酒总觉得这逻辑很奇怪,但又想不出破绽。

他又问:“纸钱和元宝是烧给亲朋好友的,树林烧了能去哪呢?”

“哪都能去。”敬闲说,“有时候鬼界的街上就会突然长出一大片树林。”

路迎酒:“……”

得到了叶枫的再三保证,冯茂终于将信将疑,掂了掂手的地图,一一发给四人。

告别时,冯茂又说:“你们不是都说这山上有鬼吗,怎其他人走了,你们还不走?”

“这不是要查清楚吗。”叶枫说,“果不除掉,你们也不安。”

冯茂哼了一声:“我们挺安的。我再警告你们一次,千万别生fo啊。”

“好好好,”叶枫再次保证,“绝对不生fo,绝对不生fo。”

冯茂这背着手,慢悠悠往村子去了。

拿到了地图,路迎酒他们始往山上去。

风一吹,树海沙沙地作响。

这条小路曾经被人修过,分地方有石头楼梯。只是石梯被磨损得很厉害,长满了杂草和青苔,也是不好落脚。

叶枫在最头带路,小李跟在他后面。

两人又是被花蚊子咬得痛不欲生,喷了驱蚊水也抵抗不了,还是看到它们嗡嗡嗡『乱』飞,肚子装满了自己的血。越往深山走越是此,简直是蚊子的狂欢。

“叶枫哥!”小李咬牙切齿道,“你『奶』『奶』真经咬真牛『逼』啊!我在这种地方一天都待不下去!”

叶枫刚拍死一只蚊子,满手血,正在到处找纸巾:“老人从来志坚定,胆大细,就连二爷藏了十年的私房钱都能扒拉出来,你说能不牛『逼』吗?!”

“你二爷不是作风清廉吗!怎还会有私房钱!”

“那私房钱也就五十块,藏在一个病人的床底!”叶枫使劲擦手,“那病人可疯了,失控的时候谁都要咬一口,咬住了还不松口。二『奶』『奶』偷偷过去,硬是一个人把他制服了,然后把他的床给掀了,抠出了那五十块,丢在二爷面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李震撼了:“我看照片,还以为是静款的。”

“静的人狠起来,就更是吓人啊。”叶枫又始打蚊子,“你看那样子,能想到爬树那快吗?”

“不能。真的跟个长臂猿一样灵活。”

路迎酒边听他们聊天,边想,小李和叶枫间,至少有一个人是o型血。

实在是太能招蚊子。

那两人聊着天,周围的蚊子越来越多,简直像个小小的黑『色』旋涡,路迎酒状,面上不显,悄悄往敬闲那边靠了点——

上次他就知道,靠着敬闲半点虫子都不会有。

路迎酒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那种淡香。

他问:“你喷香水了?”

敬闲愣了一下:“没有啊,我身上有味道?”

“好像有股香气。”路迎酒回答,“我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

路迎酒实际上不大懂香水。

他的了解仅限于几个『性』同僚的香水味,柑橘或者玫瑰,紫罗兰或者檀香。唯一闻过的男香还是在楚半阳身上——对香水不感兴趣的人,只会想一下“哦他可能喷了香水”,然后就不记得了。

但他形容不出敬闲的气息。

那像是初雪,又或者是新月。

大概只有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能形容。男『性』配这种香颇为巧妙,存在感低,不会让人觉得突兀,但闻过后就忘不掉了。

敬闲沉默了几秒钟。

路迎酒不知道他什反应,一回头就看敬闲疑『惑』地在闻自己的手背,到路迎酒回头,又迅速放下,假装无发生。

路迎酒一下子笑了:“你自己哪闻得出来。”

“哦。”敬闲又顿了几秒钟,“可能是鬼界的花香,你不喜欢?”

“没有,挺好闻的。”

于是敬闲根本藏不住笑意,勾起了嘴角。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处陡峭的坡,敬闲向路迎酒伸出手:“我拉你上去。”

路迎酒不接他的手,说:“不用。”

就这坡,陈笑泠那狠人穿着高跟鞋都能上去,指不定还能踩崩几处石阶。他能有什问题?

敬闲的思简直都写在脸上了。

敬闲说:“你看这坡多危险啊……”

“不。”路迎酒说。

敬闲话头一转:“我怕我会摔倒,要你拉。”

路迎酒:“……”

路迎酒:“…………”

他算是对敬闲有了全新的认识,满头黑线地拍敬闲的手,自己往坡上爬。

敬闲就在他后头唠叨:“我万一真的摔了怎办?”

路迎酒想,刚刚在我旁边健步飞的人是谁?别说坡了,他就是把敬闲从悬崖上丢下去,敬闲也半点不会有,指不定还会从悬崖下采朵漂亮的花回来送他。

敬闲又说:“这的青苔也多。”

路迎酒想,我看你明明走得比我还快,青苔不多,借口倒是挺多。

敬闲说:“我要是摔了一跤,摔残了,你就得一辈子照顾我了。你守寡也守得不省,还要给为夫喂粥……”

路迎酒啪地又往他身上糊了一巴掌,打住了他的话头,再马上往头看。

——叶枫和小李还在打蚊子呢,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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