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需要你来评断。”
路若离的语气冰凉,精进的看着眼下的男人,就像是看一个垃圾一样,眸底没有一丝温度,冷淡的的态度也彻底惹怒了耶律百里。
“你为了那个女帝,放弃了自己,放弃了一切,放弃了你自己的姓氏,甘愿做任国的一条狗,可是女帝会感激你吗?”
耶律百里痴痴的笑着,磅礴大雨,让他成了落汤鸡,如今的耶律百里看起来狼狈不堪,何其可笑。
而耶律百里也不在乎,只是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眸底一片冰凉,咬牙道:“大祭司的诅咒没有错,我们被北国抛弃的人,势必会孤苦一生,没有人相信,没有人爱!”
“把人,带下去吧。”
路若离闻言,不带一丝感情的看了一眼两侧的侍卫,吩咐道。
随即,吩咐便将耶律百里带了下去。
路若离看着耶律百里离开的背影,眸底拂过一道薄凉,看着自己被打湿的鞋面,若有所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黄忠没有了耶律百里这个军师,很快 便失去了朝中大半的主动权,尤其是身边的亲信一个一个的消失,最后的一根稻草,就是黄厚德这个莽夫,在外面被人以强抢民女的罪名被扣进了打牢。
而黄忠伏法的那一天,耗费了无数御林军,可是最后还是将满身是血的黄忠给抓了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仿佛很快就过去,东方仪稳定朝堂,当一切都归于大局,方东成的伤势也好了大半。
如今的方东成已经不叫原本的名字,而是东方城,是大任的新任大皇子,在正名的第二天便在朝中自求封为陵阳王,自请原南燕侯的封地,从此不再归朝。
东方仪应允,而太后也自请离开希望跟着东方城离开大任的国都。
“皇兄,按照遗诏,这位置应该是你的。”
御花园,东方仪的气色从容,面对已经大伤痊愈的东方城,语气没有一丝异样,“我也是很认真的,这个位置,你若想要……”
“陛下,我从小就被拐走,不再朝堂之上,你虽然是女子,但是任帝期间,所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得到,我这样的人,不适合在帝王的位置上,有能者居之,你只要不嫌我碍眼,就可以了。”
东方城的语气调侃,看着东方仪,目光如兄长一般慈爱,“我对皇宫里面的记忆已经知道的不多了,如今能够在这里,找到原本属于自己的记忆,已经是万幸中的万幸,陛下,你就别来让我受累了,这位置,你做的很好,也只有你做的好。”
“我……”
东方仪闻言,眸色一黯,苦涩一笑,淡淡道:“谁又知道,这个位置,我愿不愿意……”
东方城闻言,目光暗了几分,这个位置,谁都当成香饽饽,可是……
“黄忠今日午门斩首,皇兄,不去看看?”
东方城原本恨黄忠入骨,可是如今,因为自己的身世,一时复杂,他也不知道应该怪谁……
“黄忠可恶,先帝,先皇后,南燕侯,甚至连梁国萧家,如今一笔笔血债,他应该偿还了。”
东方城的语气平静,如今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也放下了所有的怨恨,举起杯子,以里面的清酒做势,坦然道:“如今我一别何时归朝不知,但是这大任,我一定替你守着边疆,算是为兄的责任。”
东方仪从小便只有赵凉生一个弟弟,如今听到东方城的话,心里百感交集,随即抬起杯中酒,缓声道:“兄长想要何时回来,妹妹都欢迎。”
一杯饮尽,东方城也转身离开。
而此时,路若离已经带着黄忠的死讯来述职,单膝跪在东方仪的面前,看了一眼远离的东方城,颔首道:“黄忠已毙。”
其实黄忠从被太后抛弃的那一天开始,已经不在抱有任何希望,虽然是一个阉人,但是当心里的信念崩塌,一起都已经结束。
东方仪闻言,脸上不起波澜,“这个消息,告诉闲云郡主了吗?”
箫景洛来任国就是为了黄忠。
“郡主亲自观刑,而耶律百里也已经自尽,死前写下遗书,承认涉足梁国暗部的事情,是当初谋害郡主生父母的元凶之一。”
“这宝藏,害死了多少人,不过如今,大白于天下,倒是给萧家免去了麻烦。”
当箫家不再是守密人,就不会再有危险。
东方仪垂眸,看着跪在眼前的路若离,倒也没有多说,语气淡淡道:“大司马起身吧,没什么事,也应该忙着自己的事情了,大婚在即,不需要时常入宫。”
东方仪的语气,让路若离有些不舒服,只是这话,到了嘴边,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垂眸敛目,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而另一边,箫景洛亲眼看着黄忠服刑,那心情特别的畅快。
“这么开心?”
“为什么不开心?我没有那么大度,什么仇人将死,一切放下,我只知道恶有恶报,这人死了,我的仇也就报了,上酒三壶,祭奠我爹娘!”
箫景洛笑容畅快,守在皇甫宸逸的身边,脸上满是松了一口气的愉悦,“等过段时间,我们离开大任,你答应我的,逛遍山川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