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唐如春是被人给扶走的,而当天晚上就告状太后。
太后虽然理智,但是遇到自己妹妹的事情,便当即发了怒。
“陛下,这箫景洛虽然是大梁的郡主,但是到了我们大任,就要守我们大任的规矩,来者是客人,我们也敬重着,可是这郡主未免也太嚣张了一些,伤了你姑姑!大庭广众,竟然不给我们大任皇室一点面子!”
太后当天晚上便冲到了御书房,不由分说的训斥一通,越想越觉得来气,一张漂亮且保养得宜的脸蛋都因为怒火扭曲了几分,来回踱步片刻,蓦得一定,看着东方仪,发话道:“请陛下带箫景洛来宫里,跟你姑姑谢罪!”
东方仪原本正在处理公务,见太后到来,当即起身恭迎,可是听到太后的话,拿着奏折的手不觉的紧了几分,垂眸,面色沉凝的将手里的奏折放在了桌面上,抬起袖子,揉了揉太阳穴,缓声道:“母后,姑姑这一次……确实是不对。”
“你姑姑哪里不对了!”
太后早年入宫,深觉对不起父母,而父母后来有了唐如春,可是却在她三岁的时候意外离世,就剩下这一个唐家的独苗。
太后多年无子,早年有个,也意外失踪,多年过去,早已经生死不明,所以她便一直都将唐如春养在身边,从小就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什么好的,什么贵重的,都紧着唐如春。
而太后所有的不理智,都放在了唐如春的身上,哪怕是唐如春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后都毫无原则的担着。
如今听东方仪竟然说唐如春的坏话,立刻沉了脸,寒声道:“你姑姑怎么了!也就是性格骄纵了一些,但是女孩子家家的哪有不张扬的,陛下,哪怕是你,也有自己的小性子,怎么了?现在是看着哀家碍眼了,所以从你姑姑下手了是不是!”
东方仪一听,便知道太后是无理由无下限的宠溺唐如春了。
可以说,唐如春是太后的软肋,对于太后而言,不管是唐如春做什么,都是对的……
所以这一点,才会被有心人利用。
东方仪暗叹了一声,无奈道:“母后,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这一次姑姑真的是当街抢了闲云郡主的未婚夫,而且是先行问罪,甚至出动了您的御林军,这御林军可是皇室的亲卫,如今……”
太后闻言,更是不快,斜了一眼,吊着嗓子道:“怎么了?这御林军是哀家给你姑姑的,你不乐意了是不是?要不就像是内宫护卫军一样,一块给你收回去算了,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哀家扶持你上位,可是你的心啊……不在哀家这里……”
太后说着酸话,听到这话东方仪的目光黯了几分。
她就知道……
东方仪知道,在太后的眼里,是她扶持自己上位,而自己永远都欠着她的一份情谊,东方仪也知道,如果太后不是那么专权,如果太后不是宠幸黄忠,如果太后不是那么防备自己。
她们之间,或许能够成为寻常母女。
可是……
“太后,我没有这个意思。”
东方仪的头低了几分,有些无奈道:“母后,姑姑当街抢人,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有损啊!”
太后一听,也知道自己没有道理,可是心里却不乐意,不愿意承认,秉着自己的道理道:“不过就是一个郡主的未婚夫,这你姑姑喜欢,给她就是了,一个大梁的病秧子郡主,我们给面子就客气客气,如果不给,那就是一个普通人。”
太后虽然知道大梁重要,但是在唐如春的面前,便没了理智,横了一眼,不乐意道:“一个未婚夫而已,难不成这箫景洛还要跟我们大任对上不成?”
“母后!”
东方仪闻言真的怒了,加重了语气道:“母后,你曾经跟我说过,此刻不是和大梁硬碰硬的好时机!”
“但是我们任国也有称霸的心,这边塞的防守军已经蓄势待发,陛下,这统领不还是你亲自挑选,我们和大梁这一战,早晚要打!”
太后定定的望着东方仪。
东方仪一顿,四目相对,目光多了几分拘束。
之前的司马大元帅,是她和路若离设计,从太后的手里拿到的,而边塞一战,若是打,便是要赢。
否则,会损失这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
可是如今和箫景洛联盟,东方仪便是希望这一战罢休,大兴土木的工程,她本不想做,可是太后却……
“母后,如今任国刚过寒冬,不是征战的好时机。”
东方仪搪塞一句,语气透着深深的无奈。
太后也看出这件事是东方仪的搪塞,眸色一冷,心里有气,更是不快道:“既然我们和大梁不是朋友,那么和箫景洛更不是,你姑姑喜欢,这未婚夫给她就是了,我们何必这么重着一个梁国的郡主,软了我们任国的骨头!”
“……”
听到太后的话,东方仪哭笑不得。
可是太后却一脸阴冷,甚至一本正经道:“你姑姑难得喜欢一个人,给她也不错,不用再继续闹腾,这终身大事也解决了,一举两得的事情……”
说罢,太后看了一眼东方仪道:“你明天就安排箫景洛和那个叫什么的入宫,让他们给你姑姑赔罪,顺便把那个男人送去云阳郡主府。”
“母后,别说这件事无道理可做,就算是姑姑占理,我也不能将无尘送去郡主府。”
东方仪抬起头,目光已经归于坚定,定定的望着太后,神色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