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沈烟然，许望舒在等她的回答。
“伤势不严重，医生说了很快就能愈合，伤口缝的很漂亮，不会留疤。”
沈烟然不知如何措辞，她想用最温和的话语告诉她，可这件事本身就这么残忍，无论措辞多么温柔都时间本身的痛苦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力。
许望舒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眼神也有些波动，她抬起手，颤抖着去摸伤口。
“我是不是不能有孩子了？”
沈烟然猛的一窒，许望舒竟然猜出来了，而且她是如此的“平静”。
沈烟然没有出声，短短几秒钟许望舒便能断定。
“那一枪是要打向霍煜寒，但是狙击手枪法不准……如果你想要孩子，我会帮你去领养，不管你要领养几个，孩子们的一切生活费学费都由我承担。”
“你又做错了什么？”
许望舒侧着脸，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梁流进枕头里，眼神像死灰一样。
“该承担一切的是开枪的人，我只是可惜……”
“可惜？”
沈烟然皱着眉头，她不理解许望舒为什么会用这个词语。
许望舒抬起眼皮，波光粼粼的眼神带着几分英气。
“我可惜这一枪白挨了，既不是为所爱之人挡枪，亦不是被仇家痛下杀手。”
许望舒的眼里有恨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不甘。
沈烟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但又觉得钦佩。
钦佩她的坚韧。